张妈妈恍然大悟地道:“哦,忘了,小凤,你去把那瓶竹叶青酒拿过来。”
小凤拿了酒瓶和酒杯过来递给了张妈妈,张妈妈先给我倒了满满一杯,却只给张爸爸倒了半杯,张爸爸着急地嘟哝道:“满~满上。”
张妈妈瞪了他一眼,却不再倒,张丕然道:“妈,你让我爸爸喝两杯嘛,医生说,少量饮用竹叶青还可以软化血管呢,有益于心血管病人的身体健康。”
张妈妈于是把酒杯加满。
只见这酒色泽翠绿中蕴含着一丝金黄,酒液清澈,芳香浓郁,并淡淡有一股药味,看来应该是药酒了。我站起身和张爸爸碰了一下杯,然后喝入口中,入口香甜,柔和爽口,口味绵长,好酒!
张爸爸只喝了半杯就放了下来,指指张丕然,说:“倒。”
张丕然给我加上酒,笑道:“我爸爸今天高兴,你多喝两杯,你行不行啊,行了就真的多喝两倍啊。”
酒好、菜也好,虽然山西口味的菜味道浓烈,但和俺老家的口味却差不多,于是放开肚皮大吃大喝起来。
张丕然吃了一会儿菜,就嚷嚷着要吃面,于是小凤进厨房,端上来的是一碗面,里面是和食指头肚差不多大小的、有两个铜钱厚的面片,上面浇了一层浇头。
“这是什么?”我问张丕然。
“这叫做揪片,没吃过吧,可好吃了。”
于是我喝光了面前的酒,也要了一碗揪片来吃,果然香滑筋斗,配上山西老陈醋,我连汤带面,吃了个底朝天。
“还要不要别的啥?”张妈妈问。
“不要了,不要了,吃得太饱了。”我的肚皮鼓得高高的,确实是太饱了。
饭毕,张妈妈和张爸爸要出去溜达溜达,问我去不去,我说不去,于是张妈妈说:“那我们三个出去了,洋洋你陪小卫聊聊吧。”
只剩下了我和张丕然,我问:“你爸妈不睡午觉吗?”
“退休后就不睡了,说是睡多了午觉,晚上就睡不着,你是不是困了?”
我点头道:“有点儿困,又吃肉又喝酒的,本来不困的,这吃喝得太多了就想睡了,不过你妈妈做的饭菜是很好吃啊。”
“想睡就在我家睡吧,很多房间都空着。”
“那多不好意思,要不等一下你送我回去睡?”
“你想回你自己回,我爸爸妈妈还没回来呢,你就想跑?”
“那~~睡哪儿?”
“嗯……”张丕然想了想,道,“睡楼上吧,我带你去。”
于是爬上二楼,二楼只有两个房间,旁边则是一大块空地,种了很多种花花草草,花草中间摆了几张石凳和一张石台。
张丕然带我进了一间房,推门进去,扑鼻而来一股檀香的味道,房间有一张又大又软的矮床,一台电视机,还有一台电脑,不过床上很整洁,应该最近没人睡过。
张丕然道:“你就睡这儿了。”
我脑袋晕晕的,道了声谢,躺下就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手机响了,一看,是董友良的,只听他说有一台笔记本的改装的操作系统有问题,客户死活不要,问我能不能退货,靠,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退啊,只好打电话给李梅娟,李梅娟却说比较难办,因为这两台机是以经销商的名义提的货,而经销商退货必须经老板签字,万一老板和经销商对质,那就麻烦了,不过换货就比较好办。
于是打电话给董友良,让他跟客户商量一下,最好能换货处理算了。
这么一折腾,我也不瞌睡了,打量了一下房间,感觉收拾得蛮整齐的,墙上贴了很多画报和小饰物,应该是个姑娘的房间,不会就是张丕然的吧?
床头边有一个小床头柜,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像夹扣在上面,我翻开来,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的照片,穿着一件红色的毛呢短大衣,背着包,微笑着站在一个桥上,背后则是一片高大的欧陆建筑。那姑娘高挑弯弯的眉毛,端正的五官,还有那一双月牙一样的笑眼,可不就是张丕然吗,只不过年轻了些,胖一些,奇怪,很多女人都是随着年岁增长越来越胖,张丕然却不是这样。
那这个房间应该是张丕然的房间了,不过墙边只有一个小小的衣柜,看来她应该不常回来住。她们家这么多房间,她却让我睡在她的床上,说明她至少是不讨厌我了,我想。
门开了,一个人轻轻走了进来,是张丕然,只见她手里端了一杯茶,还有一杯澄汁,走到床头,看到我的眼睛睁着,仿佛吓了一跳,道:“你怎么睁着眼睡觉啊?”
“我哪有睁眼睡觉?我只不过是醒了没起来而已。”
“反正你吓了我一跳,还睡不?”
“不睡了,这杯茶是我的吧?”
“想得美,我的,不过我还没有喝过,给你了。”
我接过喝了一口,把枕头靠在墙上,然后靠了上去,问:“你爸妈呢?”
张丕然从电脑桌帮拉过来一把转椅,喝了一口澄汁,然后把两只脚翘在床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