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台,一晚上500块钱,开赌的时间是从晚上九点钟到第二天凌晨五点,赌台都是他们直接用车子拉来拉去,只需要我爸爸提供茶水服务。”
我又点点头,问:“对方是什么来头?都是什么人来赌啊?”
方春鹏道:“这个我也不清楚,那个老乡我们过去很久都没有联系他了,那些来赌的人都是通过手机联系,然后自己开车来或者是打的士来,半个钟头内基本上就全部赶到了,到了凌晨5点的时间准时收档,几分钟内就撤的干干净净。开始我爸爸有点儿犹豫,后来那个老乡说有好几人拿着家伙把守呢。刚才我们进来的门口就有一个人。”
我抬头扫了大门口一眼,却没发现方春鹏说的那个人在哪儿。
只听方春鹏接着道:“另外我老乡说派出所那边也打点过了,于是我爸爸就答应了下来。他们前后来了三次,这是第四次了,有一次间隔一个多月,有一次半个月,这次又是一个多月了。第一次我和我爸爸在旁边招呼,第二次和第三次我忍不住也押了几把,都是输,你要是运气好的话,我们搭伙儿,赌上几把,赢钱很快的,我看他们赢钱厉害的,一两个小时就赢了十多万。”
原来如此,我过去听说四川人大多喜欢打麻将,广东人许多更是只要能赌,什么都来。于是我问:“怎么个赌法啊?”
“‘百家乐’,简单得很。”
“‘百家乐’?”
方春鹏奇道:“你不知道吗?其实就是……哎,算了,等一下你进去就知道了,你只管押庄家还是押闲家,就好比赌大小,一赔一,简单得很。”
“就是说只有大小两种押法?”
“对,还有一种平手的,是一赔八,不过你不要押了,基本上没得中,你只管押庄、闲就行。等下我们一人出500块钱,你的手机400块,你只需要再出100块就是总数一千,我们一把下一百块,如果运气不好,也就是10把的光景,输玩也就算了。”说完,轻轻拍了一下嘴巴,道,“我这臭嘴,还没上台就说输,今晚一定赢!”
我过去是没怎么赌过钱的,打麻将我嫌浪费时间,不过晚上回去也没事干,开开眼界也不错,不过这钱?唉,现在差不多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横竖是个死,不就是500块吗?
于是我答应了他。方春鹏带着我走到了停车场里的一栋平房前,突然门口闪过两条黑影,问:“谁啊?”
我端详了一下这两个人,都是平头,身材健壮,穿一袭黑衫,由于天黑,看不清面孔。
方春鹏答道:“我是老方的儿子,这个是我表弟。”
一个黑衫大汉用手中一个长长的黑电筒照了一下方春鹏的脸,又照了照他的浑身上下,接着照了照我,转身在门上敲了两下,停了一会儿,又敲了一下,又停了一会儿,接连敲了三下,门开了一条缝,光亮从里面透了出来。
一个人探出头来,那黑衫大汉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两句,那人就着灯光看了我们一下,并没吭声就关了房门,过了一会儿,门重新开了,黑衫大汉道:“进去吧。”
屋里面乌烟瘴气,挤满了人。房间大概有20来个平方吧,窗帘是厚厚的红布,屋里的光线基本透不出去。门口站了两个和门外一样打扮的壮汉,每个人手中也提了一个长长的黑手电筒,我怀疑这个手电筒应该能做电警棍来用。壮汉们都用眼睛上上下下地看了我们一下,就把目光转到了里面。
靠门的地方摆了两张沙发,一个30来岁的目光阴沉的黑瘦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抽烟,方春鹏爸爸提了一把电热水壶正忙着给围成一圈的人倒茶。
大约有2、30个人围成一个大圈,我想那里面应该是赌台吧。方春鹏走上前去,把他爸爸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他爸爸就用眼睛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不过最终还是掏出了钱。
方春鹏带我从人群的一角挤了进去,眼前出现了足有5个普通办公桌大小的一个蒙着墨绿色绒布的赌台,绒布上画了几个文字和区域,文字上写有“庄”、“闲”、“和”三个黄色的汉字,用白线分成几个长方形、扇形的区域里面都填着一些不大于20的阿拉伯数字。
一个穿着马甲、打着蝴蝶结的白净年轻人站在赌台的里面,用一个塑料铲子,从旁边一个黑盒子里面拿牌出来分发,黑盒子估计就是洗牌、发牌机了,年轻人的前面摆着一个筐,里面分了五个格,每个格里放着一叠塑料小圆片,共红、黑、白、黄、蓝五种,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筹码了。
年轻人旁边还站着一个穿衬衫的三十来岁的人,背着手看年轻人收发牌,方春鹏挤过去对他道:“大佬,拿拾个100块的筹码。”
那人转过头,冷冷地看了方春鹏一眼,并没有说话,转身打开后面的一个硬质手提箱,从里面数了10个白颜色的塑料片递给了方春鹏,然后从手提箱里拿出了一个本子,在上面记了一些东西。
我小声问方春鹏:“现在不用给钱吗?”
方春鹏说:“是啊,走的时候一块儿结算。”
“那我要了很多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