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叶虹爸爸打了个电话,告诉叶虹和王力已经坐上回长沙的火车了,明天早上到站。叶虹爸爸在电话那头惊呼道:“你也一块儿赶过来了?”
我心里面一阵厌恶,我有那么无聊吗?不过我还回答他:“没有啦,只是他们两个回去,我还在深海。”
打完电话,我开了电脑,玩拖拉机游戏,我随便出牌,输了赢了也无所谓,不知不觉中已经很困了,想起明天还要发货催账,于是简单地洗了一下手脚,躺到床上,把电视打开,声音调小一点儿,躺到床上去听。躺了半天,脑子乱乱的,很难睡着,我起身来,想下去买两瓶啤酒来喝,这样或许睡得快些。走到门口,却又想“借酒浇愁愁更愁”,今天的问题还是不要留到明天去解决吧。于是拿了一本英文校旱出来,边看校旱边看电视,过了一会儿,也就睡着了。
外面要过来的U盘欠款还是不够还陈哥的账,我把我的笔记本也卖了来凑数,反正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用电脑了。又处理些手机,总算把陈哥的账还上了,我按照原先讲的话给了陈哥八百块利息,可他说什么也不要,只听陈哥粗着脖子道:“兄弟,这个时候我要再拿你这几百块利息,就真的没脸见你了。”唉,陈哥真是好样的。
回家算算我的财产,除了身上还有2千多块钱,家里那台电脑,还剩下十几台五百多块钱的手机,其它也真的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事已至此,想得多也没用,不开心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去想它,这样自己才不会老是走神。
再呆在西丽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又浪费钱,于是我把房子退掉了,又搬回岗夏那一间房去住。
又跑了两天业务,生意也不大好,剩下的手机都是些过时的、有点儿毛病的存货,除了亏本,也没办法卖出去。由于没有资金在许茂林那儿,稍微大一点儿的U盘单我也没办法接了。
心里面一直空荡荡的,往往从华强转了一圈后,就回家呆坐着,也不想打电话给朋友。有时候突然会想,难道自己的命运就是一辈子做个老老实实的任人宰割的打工仔?我要不要再回工厂里面打工去?如果这一年多我不出来自己折腾,应该还能存上个1、2万块钱吧,给叶虹爸爸开个餐馆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
有一天,一个有个叫做方春鹏的同事打电话让我送一部motoT720过去,他住在白石洲东一坊,我看时间已经差不多晚上六点了,于是答应他晚饭后送过去。大约8点钟,我出发去白石洲,天上下起了毛毛雨,还起了一点儿风,又阴又冷。
感到方春鹏那儿,发现他们还正在吃晚饭,方春鹏是梅州客家人,瘦瘦的、中分头,喜欢开玩笑,他爸爸妈妈姐姐等一家子人都在深海,全家人围着桌子正在吃火锅。看到我过来,马上热情地招呼我坐下来一块儿吃饭,我说我已经吃过了。方春鹏爸爸是个干瘦的老头儿,听说我是他儿子同事,过来拉着我一定要到桌上喝一杯,我也感到身上有点儿冷,于是禁不住对方的热情邀请就坐到了餐桌旁。
喝的是一种颜色黄黄的、甜甜的米酒,方春鹏爸爸说这酒是他们老家自己酿制的,上次他回老家特意带过来的。这酒喝起来挺顺口,喝下去也没什么特别感觉,于是就多喝了两杯。
方春鹏爸爸的手机响了,手机是一部老式的诺基亚5510。方春鹏爸爸听了两句,就连声说好,然后又用家乡话说了几句,挂了电话,站起身来,嘱咐了方春鹏两声,又让我慢慢吃着,就出去了。
我又喝了两杯米酒,渐渐感到面皮有些发烧,头也有点儿晕,知道这米酒开始喝着没感觉,其实后劲挺大的。于是连连摆手,说不能再喝了。
等方春鹏吃完饭,说了会儿闲话后,我把手机交给他。方春鹏拿着手机玩了两下,看没什么问题,就去屁股后面拿出钱包来准备掏钱给我,却掏了个—钱包里面没钱。方春鹏脸色微现尴尬,道:“卫君,不好意思,下午和我爸爸一块儿去买家具,钱都放在他身上了。”
我想方春鹏是我过去同事,又在白石洲长期住,应该没什么事儿,于是赶忙说:“没事儿,过两天再给吧。”
方春鹏扬起脑袋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吧,我刚好也要出去找我爸爸,顺路,你跟我一块儿去吧。”
于是我和方春鹏一块儿下楼,沿着马路走到一个大门前,方春鹏跟那个门卫打了声招呼,带我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大停车场,我看到停车场的院墙外面应该就是世界之窗了。方春鹏刚进停车场就停了下来,递给我一根烟,点上,然后问我:“卫君,你赌钱吗?手气怎样?”
我有点儿奇怪,却回答道:“不怎么赌。手气还行吧,打扑克牌很少输。”说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在韶关打“拖拉机”的情景。
方春鹏沉吟了一下,说:“卫君,是这样的,我爸爸在这个停车场是看大门的。”我点点头,方春鹏接着道:“前一段有个很久不见的老乡找上门,问我爸爸是否在下面停车场看门,我爸爸说是。然后他又问停车场里面的平房是谁的,我爸爸说是他平常在住。于是那老乡就和我爸爸商量能不能在那间平房里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