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另一边走过来一个人,我一阵紧张,他会不会询问我啊?我记得上来的时候看到楼梯拐弯的地方有个厕所,于是赶紧走下去,关上厕所房门。
又过了许久,我又下楼转了一大圈,终于发现“山羊胡”独自一人在办公室看画报了,我赶紧敲了敲房门,站在门口。
“山羊胡”看清楚是我后,“啪”的把画报摔在桌子上,说:“你tmd又来干什么?欠挨揍啊。”
我赶紧掏出了钞票,不过不是1000元,而是500元,也不是“拍”,而是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山羊胡”看到钞票后,嘴巴张了一下,接着马上拿起钞票来数了一下,皱了一下眉头,不过最终山羊胡子还是从嘴角翘了起来,带了点笑容,拿着钞票边在手里拍边说:“你小子这次聪明了点儿哟,说吧,你啥时候没收的?地点在哪儿?多少台机器?”
我赶忙把情况说了一遍,“山羊胡”听完,道:“10月1号?嗯,时间不算长,还来得及,这个好办,跟我来吧。”
我跟在“山羊胡”的屁股后面来到了一个挂“督察科”牌子旁边的门口,门关着,“山羊胡”小心翼翼地敲了两下门,敲门的动作比我刚才的温柔多了。
过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山羊胡子嘴里面嘟囔了一句,举起手,想敲,却又犹豫,终于还是加重力量多敲了两下。
屋里面响起了一个浓重低沉的声音:“谁?”
山羊胡子赶紧紧并双手,低着头说:“李科长,我是‘公羊’啊”,呵呵,人家又没看到你,你“山羊胡”用得着在外面并着双手,毕恭毕敬吗?另外这鸟人居然自报家门叫什么“公羊”,这外号看来倒是名副其实。
里面的声音说:“进来吧。”
“公羊”同志轻轻推了一下门,门没锁,开了,“公羊”扭头对我道:“你站在这儿别动。”
从开的门缝里远远望去,只见一个大胖子倦缩在一个大板台后面的老板椅上,闭着眼。
“公羊”同志促上几步,走到台前,小声地说着什么。
李科长仍闭着眼,没吭声,好像没有听见。
过了一会儿,看到李科长睁开眼,突然大声说:“‘公羊’,你tmd哪儿来这么多亲戚?我叫你上次给我办的事情,到底搞定了没有?”“公羊”吓得一阵哆嗦,说不出话来。
李科长说话的时候,抬起了头,看得出来他个子不高,短鼻子,鼻孔朝天,脸色苍白,皮肤底下似乎有一些青紫色的东西,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我看着他圆滚滚的大肚子,想,这下面就有一根可以和从阿梅姑娘的裤腰到毛一样长的大家伙吗?
却听那“公羊”定了定神,道:“李科长,你这就冤枉我了,上次说那娘们儿的婆婆这个礼拜回老家,我昨天去看,还在家里呢,实在是看得很紧。不过据说她婆婆的火车票已经买好了,就是后天走,等老家伙一走,我立马跟那娘们儿摊派,放心,李科长您的事情比我亲爹的事情都关紧,下礼拜一定把你的事情搞定。”
李科长轻轻点了点,闭上了眼,然后低声说了两句,距离太远,我就没听清楚。
“公羊”听完,马上退出来了,轻轻关了房门,然后说:“跟我来。”
我跟在“公羊”后面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没有挂牌子的办公室门口,“公羊”突然停下脚步说:“拿5千块钱出来吧。”
“什么5千块?”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公羊”一听就急了,说:“没钱你拿个吊电脑啊?你小子白痴啊?”
我赶紧说:“我有,不过现在我身上的钱不够,我马上下楼去取,几分钟。”
“公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快点儿。”
我飞快下楼,跑到最近的提款机上又取了1500元,然后马上上楼。
公羊见我上来,就走进了那间办公室,里面一个小圆脸姑娘正在用一个小小的镜子描口红,我们进来时,她头都没抬一下,却道:“‘公羊’又来给亲戚取电脑了?”
“公羊”赶忙堆上一脸笑,说:“这次真的是亲戚,不信你可以问他。”
我赶忙点头称是,想,“公羊”老兄姓甚名谁我都不知道,还亲戚呢。
圆脸姑娘没吭声,专心致志的又描了一会儿口红,抬头对“公羊”说:“你看我描的会不会有点儿太红了?”
公羊赶紧接着笑道:“哪里,刚刚好,谁不知道我们的阿静皮肤又白又嫩,红一点儿刚好衬托的皮肤更白。”
那阿静听了这话,马上眉花眼笑,道:“真的吗?我昨天描的比这个还要红呢。”
阿静端着镜子又看了好半天,终于放下了小镜子,向我一伸手说:“钱呢?”
我赶忙把口袋里的钞票全部拿出来,去掉信封,码好,恭恭敬敬的双手放在台面上。
阿静拿起钞票,往后面的验钞机上一放,“轰隆隆”地过了一遍,然后又是一遍,接着拿过一个薄薄的记事本,在上面写了一个“10.10,5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