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走后,那个诵读佛经的妇人走了出来,看了看瘫坐在地上的少女,轻叹了一声。
少女像受惊的小兔,哭泣着扑向妇人,楚楚动人。
妇人把她紧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小头,低低地说道:“璐儿不哭。”又看向叶子离开的方向,眼光迷离:“这是我们欠他的,迟早都要还。”
少女似懂非懂,眸子里却有一丝丝憎恨。
貌美的妇人叹息一声,枉自己一双佛眼,看透前缘,却看不破将来。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女,说道:“他喜欢赌,欠下的债,我便为他还,他犯下的罪孽,我便帮他赎,只是这十七年来,苦了璐儿你,或许十七年前我生下你,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少女目光清冷,在她怀中喃喃道:“他配不上你,你这样又是为何?在我心中根本没有这个男人,他不配做我的父亲,纵然他高高在上。”
妇人嘴角扯起一丝苦笑,璐儿你还小,怎么懂这让人飞蛾扑火般的爱情?即使是穿肠的毒药胭脂烫,你也心甘情愿地为他抹上。
皇城很大,城墙高度在叶子目测下差不多是有三十米高,在城外一眼看不到城墙的尽头,只能见到烟水朦胧的白雾。
宽阔的护城河足有数十丈之宽,城门两侧搭下的铁制链锁异常粗犷,把硕大的木吊门悬在护城河上,进出城门的人络绎不绝,煦煦嚷嚷,城门把手的士兵也很多,维持着秩序。
叶子是首次来到京都,就算他以前,去到最远的地方也及不到这里。
城内的建筑风格比较大气,红木横栏,青砖飞檐,门窗的雕花也是精致十分,街中道路全为青石砖交相铺盖,就算连天下雨,道路也不会泥泞,各街口牌匾林立,尽显一国之都的风范。
在京中居住的多为富庶之民,衣冠华丽的风流少男和打扮花俏的碧玉少女在这里最为常见,比起金陵也是不逞多让。
叶子并没有立马去皇宫,而在大街上随意闲逛一阵,在一处偏僻的地方找了间酒楼坐了下来。
茶楼不大,门面叫做生记茶楼。店门这条街不算繁荣,来往的人比较少,颇有些萧条之意。
店里没有小儿,掌柜的是一个中年人,眉目间有些许忧愁,想必在这混得并不如意。
那中年人见气质不凡的叶子进来,连忙上前招呼。此时为未时,正是茶楼最冷清的时刻。
倒过一杯清茶,掌柜问道:“客官要些什么?”
见叶子只是四周打量了一下店内装饰,那掌柜嘴角扯起一丝苦笑,说道:“小店寒碜,能招待的东西不多。”
叶子点点头,示意让他上些小菜。
那掌柜的进入内间,里面的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估计厨子是他内人。
不一会儿,那掌柜的便陆续端出一盘红烧鸡爪,卤汁豆腐,和小碟青菜。最后那碟小菜是一个女人端上来,叶子有幸地见到那把女声的主人。
这个女人约有三十好几,衣装朴素,面貌平凡,有些清减,额角的皱纹迭起,定然为日夜操劳所致。
等这个女人走回屋内,叶子向那个掌柜的问道:“这里不算繁盛,可在京城之地,生意不应这么少吧?”
掌柜再次苦笑:“想必公子是外地人,外人看这京都是繁华奢侈之地,他们看到的不过是华丽的外衣而已,实际上这里贫富划分比起别的地方更为严重,我们这些贫民熬日子的,生活艰难啊,开这间小酒楼也就勉强维持生计。那些奢华之人,那里过得了我们这种小日子。”
中年男人有些叹息,想起家里的一双儿女,供在官学里读书识字,却是一笔不少的开支。这些是叶子这个曾经的纨绔子弟都不懂的。
叶子心中隐有个打算,但并不明朗,或许也需要所谓的机缘。
辞别了茶楼掌柜,叶子一直在思索,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最恐怖的事或许不是死,而是亲手葬送自己的江山。
千古罪人?
成败与否,我此生都会背着这个枷锁,叶子冷笑,放弃了原本的打算,一个新的想法萌芽。
左转右折,行到正宫门大道,这里较为宽敞,不时有队侍卫逻辑,官道两旁却没有多少的闲杂人,显得格外空旷。
一队侍卫见叶子径直往宫门方向走去,平时进宫的多为面熟之人,故而喝祝蝴:“站住,此乃宫门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哦?进宫面圣也是闲杂人么?”叶子挑眉道。
“那么你有引见人或陛下手谕么?”小队领头的那个侍卫说道,语气却是缓和了许多。
“手谕倒没有,”叶子从身上掏出那块任傲华给他的令牌抛给那个侍卫,“不过这个东西我想应该有点用处。”
叶子没有忧虑太多,既然是任傲华交代的事情,想必不会有疏漏。
那个侍卫接过令牌,入手的沉重让他吃了一惊,随后又有些疑惑,重新上下打量了一遍叶子,问道:“这个东西,你从那里得到的。”
“别人送的,委托我进宫办件事,怎么,这些你都过问?”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