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善水看着那些不时露着不怀好意的人,轻轻地点了点头,尽管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和自己不在同一世界。
“你父母的东西,你不要么?”叶子轻轻地说道。
这个年轻的女孩回头看了看那些虚伪的人,有些心淡道:“父母都不在了,我还要这些做什么?”
找了处风水略为好的地方,两人把她父母简单地埋葬。
叶子看着孔善水柔弱的背影跪在她亲手一刀一刀刻上去的木碑上,她脸上神色清冷,平静的目光看不出有多少悲伤。
善水,恐怕你父母帮你取这个名时,就希望你能有今天宽宏,然后找个悉心怜花的平凡男子来度日吧。
“为什么不多点要求,你知道,我能满足你的。”叶子盯着那个简陋的墓堆。
“入土为安,一件简单的事搞得复杂了,本质就变了。”孔善水看他一眼淡淡地道,“若有心送孝,葬与不葬,都是一样。”
凝视着木碑的那两个名字,叶子叹道,怎样的父母,才能调教出这种儿女?只可惜此生都无缘结识。
若说一个人可以不图钱财这种俗气污秽之物便是正值,那么这个女子让自己更刮目相看的是她的蕙质兰心,这样的女人,或许生来是给人膜拜的,只是她没能出生在供奉庙罢了。
孔善水这一跪就半天,此时天色已有些晚,四周静得只剩几许虫鸣。
“走吧,看来今天注定要以天地为床被地露宿了。”叶子凝视着女孩语气有些惆怅,这其中的意味也只有他能懂。
跪了半天的孔善水站了起来,一时血气不冲的她脑海一阵发黑,险些跌倒。
叶子轻轻地挽着佳人的芊腰,隔着轻衫的手仍能感到一阵柔软。
“谢谢。”孔善水有些羞颜地颔首道。
叶子轻轻一笑,这种既赚便宜又能得感谢的事,谁都乐意做吧。
孔善水跟在叶子后面走了大半个时辰才找到一条清澈的溪流。看了看身上不损丝毫的长裙,这途中她渐渐发觉,原来这个男人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为自己把路上丛生的杂草杂树不着意地清理掉。
“累吗?”
两人在溪流附近找了处遮风山石的背面坐下来,叶子看着她有些疲倦的神色,问道。
孔善水摇了摇头。
“饿吗?”
女孩还是摇头,可惜肚子恰好在这时不争气地咕噜响起来,在这幽静的荒郊里面格外惹人注意。
叶子看着孔善水红着脸腼腆地低下头,也不说破,只是轻轻一笑地站起来。
“你要去哪?”孔善水有些惊慌的跟了上来。
让一个娇弱的女子夜晚单独待在荒郊野外,不是件什么明智的事。
“那你也来吧。”叶子也不解释什么,拉祝糊的手,缓缓朝溪边走去。
此时天幕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亮还未来得及升起的时侯是夜晚最黑的时刻。不过对于夜视能力强悍得变态的叶子来说,和白天没有什么区别。
孔善水奇怪地看着在溪边蹲着的叶子用手在水里划起一个一个的太极圆,此时恰好升起的月光洒在水面上,一圈圈荡起的涟漪在月光的照耀下有着异样的魅力,这男人,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在戏水?
男人回头一笑,俊美的脸在月光映衬下犹如嗜血的恶魔。
“今晚就烤鱼来吃吧,你想吃什么鱼,这下面有鲢鱼,鲫鱼,还有几条黄鱼。”接着叶子盯着水面喃喃道:“奇怪了,这种地方竟然还有鲈鱼?”
“烤鱼?”孔善水盯着这个男人的眼睛,辨认他是否在开玩笑。
“难不成你要我帮你弄些山珍野味来?虽然我很乐意,只怕某人不舍得离开我。”叶子玩味道。
“你烤你的,我不吃。”孔善水有些气恼。
杀鱼这种事对于她来说是十分残忍的,这个女孩虽不是吃素长大,但恐怕也没有接触过烤鱼这样接近生吃的吃法。
叶子微微一笑,也不理会她,随即挥手上来,水上那个太极状的波澜瞬间消失,几尾生蹦活条的鱼犹如抛物线一般从水里飞上,落到叶子的手上。
孔善水还不忘为这几条落在叶子手上的鱼做最后的挣扎。
“你身上有带火石么?”看到叶子错愕目光的孔善水淡淡道:“没有火石怎么烤鱼?依我看还是把它们放了吧。”
“火石这玩意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用处,我从来不带,等下你便知道了。”
叶子用手把依次把那几条鱼捏死,彻底打消这个女孩拯救的欲望。
孔善水惊愕地看着这个男人只是用手鱼身的两侧轻轻一抹,他的手中便多了一小堆闪着亮光的鱼鳞。接着他用手指划开鱼肚取出内脏的血腥场面更让她反胃,不禁联想到中午的那场不幸,心情有些黯然。
回到原先寻找的那处山石下,叶子把从路边找来的草叶把鱼裹住,插上湿树枝,缓缓地说道:“知道为何给践踏尊严的总是这个世界的弱者吗?”
“在强者的意识里,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