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是美好童话也不是言情校旱,白马王子爱上灰姑跟青蛙私奔的几率绝对不比中五百万大奖来得高,当现实生活中一个要脸蛋有脸蛋要气质有气质要家世有家世的女人站在你面前说“我们结婚吧”,而且你恰好又多了几瓶酒,你会说什么做什么?
呆若木鸡然后憨傻大笑?或者摸一下自己的额头或者胆大包天摸一下她的额头,确定是不是自己发烧了还是她烧坏了脑子?
陈道藏都没有,他只是眯着眼睛笑道:“好啊好啊,我们赶紧去把结婚证办了吧。”
那神情就跟偷了东西的王八蛋要赶紧把赃物漂白,很无耻很卑鄙,偏偏笑得挺灿烂,让本以为这厮起码要犹豫矜持一下的沐小蛮很有揍他一顿的冲动,只不过内心的阴霾刚刚被陈道藏无厘头举止消散一点便又情不自禁阴沉密布起来,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一如落入西湖的那一刻,无助,一种如何努力都徒劳的乏力。只不过看到陈道藏,对现在的沐小蛮的来说,已经算是件很雪中送炭的事情,她的生活中有太多锦上添花和落井下石,惟独缺少雪中送炭。
“再来两箱酒。”陈道藏跟老板喊道。
周围这群东北爷们看到沐小蛮,不知道是自惭形秽还是惊为天人,一时间平日里大大咧咧放荡不羁的大老爷们竟然扭扭捏捏不知所措起来,瘦猴更是赶紧转头理了理其实已经稀疏到不需要发型的几搓黄毛,还故意把胸口的黄金链子从已经很低的领子里拉出来,最后朝神情冰冷地沐小蛮露出个自以为最帅最酷的深沉笑容。见这女人似乎根本就没鸟他,这才罢休,有点郁闷地吃菜,不过吃相远不是前面的狼吞虎咽,其他明明都是恨不得每天去一次发廊“洗头”的牲口们也都一个个像没有恋爱过的小男生。只敢怯生生地偷瞥沐小蛮,仿佛她一坐下。他们地腰就不酸了腿也不疼了,陈道藏周围顿时便安静下来。氛围有点诡异。
“来一瓶?”陈道藏递给沐小蛮一瓶酒。
沐小蛮没有拒绝,接过那瓶青岛啤酒后就不动声色找开瓶器,只不过这群牲口喝酒哪里用得着那玩意,张口一咬就是了,只不过当然没有谁敢不知死活地对沐小蛮说“我帮你咬开”。
最后陈道藏重新拉回那瓶啤酒。在桌沿上磕了一下,瓶盖便揭落。再把酒递给一脸压抑的沐小蛮,笑意温暖道:“这就是我们喝酒地法子,习惯就好,等你什么时候习惯我用牙咬开瓶盖,我就跟你结婚。说句话老实话。能再见到我就很高兴了,听到你说那句话,其实我吓了一跳。不过却没敢往心里去。不是我装逼,小人物哪有资格扮猪吃老虎呢,郑板桥说得好,尔等鼠辈安能装得老虎,我啊,再出人头地,也只适合和这群哥们喝啤酒吃十几块一盘的小炒,西餐啊聚会啊晚宴啊,我骨子里很排斥。我拒绝,不是我不想,不是我要玩深邃,而是我知道我一旦同意了,受伤最大的只能是我,既然是一件大到连你都失去理智的事情,我即使真站在了你身边去面对它,说不定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妞,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沐小蛮喝了口啤酒,盯着陈道藏,而周围一群人除了融子也都使劲瞧着这个开奥迪的漂亮娘们,大眼瞪小眼,瞪得陈道藏浑身不自在。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让我想到当年那条可怜巴巴瞧了我手中馒头半天却被我一脚踹开的流浪狗。”陈道藏大笑道。
刚喝了口酒地沐小蛮被这个有点邪恶的比喻呛到,咳嗽了几声,脸颊轻微绯红,冷艳动人,她地景致风情与沈子矜不同,沈子矜要勾引人的时候是一种狐媚,但沐小蛮会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太容易让男人知难而退,以致于偶尔意淫一下也都藏着掖着不敢与她对视。
“我再问一遍,你和不和我结婚!?”沐小蛮咬着嘴唇道。
起先她第一次抛出这个问题没有听清楚的众人一个个吓掉了下巴,瞪大眼睛望向陈道藏,他们还真没看到这个有点小来头的年轻男人有这种通天本领,可以让这么个如花似玉地娘们投怀送抱到逼婚的地步,不好意思,只有小学毕业证的他们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沐小蛮,绞尽脑汁也就想起了如花似玉这么个俗到不能再俗地成语,也算难为他们。
陈道藏皱了皱眉头。
虽说富贵险中求,但是一个沈子矜和沈家已经让他走得胆战心惊如履薄冰,那么如果跟她牵扯上关系了,真豁出去倒也不怕吃大亏,就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万一还没有跟沐小蛮发生点什么就被莫名其妙地挂掉或者残废,岂不是个大笑话,到时候还得面对沈子矜那个疯娘们的报复,所以说这次风险太大,大得让他根本不去想同意沐小蛮后可能的预期回报。
“懦夫!”沐小蛮恨恨道,黛眉紧皱。
“嗯嗯,我是胆小鬼,又怕死也没有男子气概,软骨头,渣滓
,欺骗了你的感情,对你不负责任,我罪该万死,千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陈道藏一本正经道。
这番话说得连融子都停下喝酒,他印象中道藏顶多就是从西湖把她捞上来的时候占了点小便宜,没有这么严重吧,搞得好像已经跟这娘们发生了比较“深入”的关系,果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