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藏这头多情但还算不上滥情的牲口见识过矜持的放浪的伪善的纯澈的等等各色女人,冷眼旁观过这些女人玩弄暧昧伎俩、被爱情逼上绝境后的兔子咬人或者为了物质背叛爱情,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有女人陪着他跳西湖,而且那么干脆利落。
所以那一刻,时时刻刻小心翼翼把握底线与人相处的他有种被撩拨得一憨一傻,颇有初恋的味道,可等他摇摇头甩掉水滴和遐想,却发现沈子矜这疯娘们没了踪影,吓得他赶紧一阵摸索把这妞捞出水面,那张桃花脸蛋虽然没了精致淡妆的锦上添花而显得略微苍白,但这种些许的病态娇弱,平添了她几分楚楚可怜的动人,陈道藏抱着她轻声苦笑道:“不会游泳也敢往下跳?”
“会游泳往下跳不就显得我不够诚意了嘛,对了,我最后说的那句话你听清楚了没?”沈子矜媚笑道,双手环着陈道藏的脖子,心底暖洋洋,也顾不得对自己这种花痴行径暗自鄙视,旁人总对在恋爱中女人的行为举止指指点点冠以花痴的帽子,可沈子矜觉得好不容易在正确时间正确地方碰上个正确的男人,不一塌糊涂花痴一回,反而装深沉,那就不是花痴,而是犯贱自虐了。
“啥?没听清楚。”陈道藏装傻道,笑得很无辜,既不无缘无故地玩世不恭,也不故作深邃,一个涉世不深的孩子确实没办法笑到这种境界,这跟贫贱富贵无关。
“别指望我再说一遍。”沈子矜撇了撇嘴道。
陈道藏好不容易把这妞弄上岸,正寻思着怎么收拾残局,她便坏笑着要求陈道藏背她,美其名曰怕作为他媳妇的自己春光乍泄,然后不由分说便摘下那双高跟鞋跳上陈道藏的后背,本来想教育一下这妞不应该把男人当牲口使唤的陈道藏一感觉到她胸部的丰满圆润,立即很识趣地闭嘴,加上双手必须托着沈子矜的臀部,不禁感慨丫这身材真是无可挑剔,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捡到宝了啊。
“我可警告你别想些没营养的黄色东西。”趴在他肩膀上的沈子矜媚笑道。
“我要是真不一点不想,你不就有挫败感了,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让女人绝望的。”陈道藏笑道,一身湿答答刚从西湖爬上来,真要说有多少火热欲望那纯粹是扯蛋,其实也就想些一个正常男人都会浮现的意淫。
“油嘴滑舌。”
沈子矜轻笑道,似乎是不想破坏氛围便不再言语,把头轻轻枕在陈道藏肩头,她突然发现这并不宽阔的肩膀很温暖,总之她决定以后要时不时靠一下,而且只能她一个人享有这种权力。双手轻轻摇晃着那双估计陈道藏几个月薪水都买不起的黑色Prada高跟鞋,沈子矜打算是不是该“犒劳”一下陪她度过一个最“荒唐”生日的家伙。
“帮我看看烟,左边口袋。”陈道藏紧张道。
“都湿了。”
沈子矜掏出烟一看,烟盒里剩下的四五根烟都湿透,不禁愧疚起来,突然看到路边有个小店,便指挥陈道藏杀进去,也不理会目瞪口呆的老板大叔,眼睛盯着玻璃柜中的各色香烟,最后挑了包软壳中华,不等陈道藏掏钱,她就拿出那只漂亮而昂贵的LV钱包,付账拿烟便扯着陈道藏的耳朵跑路。
中年老板愣了半天,又是羡慕又是感慨,唏嘘了半天才继续打瞌睡。
陈道藏背着沈子矜走在西湖大道上,所幸这个时刻也没有太多的路人,沈子矜把鞋子让陈道藏拎着,然后撕开那包烟的包装,塞了根烟到陈道藏嘴里,变戏法般拿出她那只精致的Zippo打火机,给陈道藏点上烟,这才心满意足地露出个媚笑,细嫩脸蛋婆娑着陈道藏那略微扎人的侧脸,活脱脱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陈道藏嘴里叼着烟,双手既要拿鞋子又要大大方方揩这水灵娘们的油,就是苦了两条腿,幸亏每天晨跑的他也不是那种小胳膊细腿的竹竿男人,再者沈子矜并不重,一路走下来还算轻松。
“这打火机你经常拿着?我看你也不是有烟瘾的人,不觉得多余?”陈道藏笑问道。
“不会。”
沈子矜柔声道,望着陈道藏吐出的一个个烟圈,怔怔出神:“因为我一直在找一个值得我给他点烟的男人,我知道你是个很有耐心的家伙,我也是呢,从我从三叔那里懂得烟对男人的意义,我就开始收集打火机,收集每一只我觉得最漂亮的,这是第96只。”
“会不会有第97只呢?”陈道藏笑道,斜叼着烟,深深吐出个烟圈。
“也不会。”
沈子矜在陈道藏耳畔轻缓道:“我会跟着你跳下西湖,那是因为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偏执的疯子,所以接下来不管你如何混蛋如何渣滓,我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铁了心跟定你了,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陪葬,怎么样,怕了吗?后悔吗?来不及了哦。”
陈道藏一根烟抽完,沈子矜适时地帮他拿掉烟头,等他深呼吸一个,她抽出第二根烟帮他点上,沉默片刻,他不再两人都心知肚明的揩油,安分守己托着她,轻笑道:“我的初恋女友是我青梅竹马的玩伴,属于那种从幼儿园一起走到少年时代的两小无猜,她也是唯一一个见证过我从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