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偶像,绝对是百年一遇的知己啊!”
才十岁的小屁孩摔下那本被他蹂躏过的英文名著,嘴里说着绝不是他这个年纪孩子该说的言语,一脸赤裸裸的崇拜,估摸着要是个娘们早就对陈道藏以身相许,不过兴奋之后,他那双灵气盎然的眸子便又转了转,盯着陈道藏瞧了半天,露出一个掩饰得并不巧妙圆熟的奸诈笑容,用类似自言自语的语调道:“做我家教的,要么是想跟我家沾点光要么就是想泡我姐姐骗她上床,你呢,我觉得后者可能性比较大,做我姐夫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再拿出点诚意。”
书房门外的司徒采薇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这小兔崽子这么快就寻思着要把她这个姐姐卖了,不就是跟爷爷告了他几次密嘛,还真是记仇啊。
“诚意?”陈道藏笑道,觉得有点荒唐,这个孩子着实太过自来熟,才见面几分钟,就商量着怎么把姐姐塞到他手里了,难道这姐弟两还有啥深仇大恨不成?
“我正在想。”司徒太一显然并不是在开玩笑,他走到陈道藏面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看后看,一只手托着下巴煞有其事地考虑这个有关“诚意”的问题。
“你姐看不上我,这个必然的前提一旦不成立,所以你的提议就成了空中楼阁,不具有半点实际操作性,属于浪费时间。”陈道藏知道跟这类小大人打交道,最忌讳的就是把他们当作孩子看待,和早熟的孩子谈讲童话故事就跟道学家跟婊子谈贞洁一样,是要遭白眼的。
“生米煮成熟饭呗!”司徒太一撇了撇嘴巴无所谓道。
“太一!胡说什么,信不信我跟爷爷说去?!”实在担心这个无良弟弟会做出什么荒诞举止的司徒采薇终于按捺不住,端着茶水走进书房,将那杯碧螺春递给陈道藏后,就想要赏给弟弟一个板栗,却被这个胆大包天的孩子躲掉。
“对不起,太一就是这个样子,没个正经。”司徒采薇略微歉意道,眼前的陈道藏似乎并没有被吓到,起码还能够表面冷静地悠闲喝茶,她心底不禁有点佩服这个男人的修养,她不是不谙世事的白痴千金大小姐,初中就开始自己单独出国旅游的她比她那个圈子的朋友都要懂得圈子之外的人和事,陈道藏在她看来除去作为一个家教老师的必须素养,还有种让她觉得很好奇的东西,比如她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能够见到自己的父亲而没有流露自卑,再例如为什么能够坦然面对太一的乖戾,她一个沉迷网络校旱的异性朋友嘴巴总挂着牛逼和装逼这两个陌生词汇,她很想确定叫陈道藏的男人属于哪一类。
缓缓喝茶的陈道藏笑着摇摇头,示意能接受她弟弟的折腾,既然下定决心来这里降妖除魔,若没有点真本事和大毅力,也就不会进这个家门。
陈道藏望着布满厚重历史感和沧桑感的书架,以及堪称浩瀚的书籍,再环视书房内的古典装修,心中感慨,还真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司徒采薇下楼去招待表姐秦卿,这个表姐刚从英国回来没几天,不管她是不是看得惯这位表姐的作风,都有必要适当地交流一下,再者好歹都是同一血缘的亲戚,除去势利和娇气,秦卿也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司徒采薇完全没必要把跟她的关系弄得太僵。
陈道藏喝茶,望着庞大的地球仪怔怔出神。
司徒太一坐在书桌上,似乎还在思考那个“诚意”的问题,也许被司徒采薇管辖太久的他最想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姐姐嫁出去,当然前提是这个姐夫必须有足够的诚意,至于那个夭夭,则依旧窝在檀木椅中捧着那本《基督山伯爵》,此刻露出一双异常冷漠的眸子,遥望着陈道藏。
“你在思考什么?”夭夭开口道,如果司徒采薇在场一定会很诧异,因为这个小妮子极少跟陌生人说话。
思考?而不是想。
这让回过神的陈道藏有点惊讶,看来这个小女孩确实有不同于常人的地方,最起码他现在都不敢说可以很流畅地把那本英文版《基督山伯爵》看透,但是她似乎阅读起来毫不费力,这种程度的英语功底恐怕绝大部分大学生都做不到,更别说跟她一个年龄段的孩子。
“你说说看,我跟你有多远?”陈道藏靠着门反问道,望着夭夭这妮子,面对这两个孩子,他没有戴上厚重面具的欲望和兴趣,就当作是在跟两个没有半点利益关系的陌生人聊天吧,没有利益牵扯,所以没有恩怨情仇,所以可以适度的肆无忌惮。
夭夭没有说话,皱着眉头在想问题。
“从地理上来说,我们大概需要十三步。”
陈道藏笑道,笑得异常温柔,小喝了一口碧螺春,他懂得该如何喝好茶,尤其是一两千金的好茶,因为他是个穷人。端着茶杯走到小妮子跟前,恰好十三步,低下头道:“但在社会上来说,我们之间的距离,别说十三年,就算是一百三十年兴许都走不到,所以你问我刚才在想什么,答案就是我在想我们真是两个世界的人。”
陈道藏见夭夭眨巴着那双神情异于同龄人的眸子,一点都不觉得这么跟她对话会古怪或者诡异,相反他觉得这样才真实,摸了一下她的脑袋轻声笑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