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最后习惯成自然。很多年前想象力过剩的陈道藏也曾小心翼翼猜过她是不是有啥非同寻常的背景,可十多年相处下来,他早就不再有这类幼稚的想法,毕竟没有哪个女人会用十多年的时间来对一穷二白的他掩饰什么。
再者,陈道藏怀疑整个世界,甚至会怀疑自己,但惟独不会怀疑她。
一个人,总归是有自己的信仰而生存着的。
陈道藏记得小时候那场斗殴后她曾经对他说过:当你的信仰牢不可破,你便无坚不摧。
那次她出现在手里还攥紧一块石子的他面前,蹲下来摸着他的头说了这句话,鼻青脸肿遍体鳞伤的他身边还躺着一群被他下狠手揍翻的同龄人,一群骂他是没爹妈养的畜生的王八蛋。当时他不懂,不过其实他现在也仍然不是很懂那句话。
“我们还有多少钱?”陈道藏想起晚上还有给融子过生日,赶紧收回思绪。
“扣除明天需要缴纳的水电费,还剩下一千零八十九块钱。”她轻声道。
“那先给我一千,晚上我要去趟隐楼,今天融子生日。”陈道藏略带歉意道,这些年多半如此,手头根本存不下什么钱,都是紧巴巴过日子,她从未开口要求买衣服或者化妆品这些几乎算作女人“第二生命”的东西,夏装三套,冬装两套,加上四双布鞋,这就是她的全部“家当”!
对陈道藏这种自负深谙女性的“斯文败类”来说,真正的不食人间烟火,并非那类高高在上的女神式女人,而是身边这个女人的生活。
陈娲点点头,不急不缓喝完那杯茶,放下茶杯,撇过头看着那只慵懒的黑猫,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它的脑袋,黑猫在影视中素来具有灵异气息,这只连陈道藏都懒得理睬的黑猫对她倒是喜欢的紧,轻瞄了一声,闭上那双带点诡异的紫水晶眸子,继续酣睡。
“这只好吃懒做的鬼鬼,竟然敢如此不待见我这个作为它衣食父母的主人。”陈道藏无奈道,想要学着她也去摸一下黑猫的脑袋,谁知道这小家伙竟然歪了下脑袋,显然对陈道藏很不感冒,这让哭笑不得的他小小感叹世态炎凉,要知道当初还是他从垃圾堆中捡到它这“忘恩负义”的家伙。
陈娲展颜一笑,犹如莲花绽放。
不是倾国倾城,却不染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