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舰队大院,风尘仆仆的周天星还没踏进家门,就隔着院墙听到一阵豪爽的大笑:“看这小子长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小模样真够俊的,还好不象他爹,不然就毁了……”
一听这话,周天星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快步闯进门,朝那个在背后大肆诋毁他的家伙背上重重擂了一拳。
那人转身看清袭击者,又是哈哈大笑,不料刚笑出声就戛然而止,整个人都陷入了石化状态。
这人赫然是久违的陈伟胜大校,他双眼死死盯着眼前一块缀有两颗金星的肩章,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黝黑的脸膛涨成紫色,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周天星慢慢把脸凑了上去,鼻尖对鼻尖,一字字道:“傻了吧,没见过这么威武英俊的将军吧,知不知道背后诋毁长官是什么罪,这叫妖言惑众,今天本将军不把你灌趴下誓不收兵。”
姚春芳扭着大屁股蛋走进院中,正好看到这一幕,大惊小怪地叫嚷起来:“你个整天不着家的小混蛋,总算舍得回来啦,你说,生儿子有什么用,啊呀,你们俩象斗鸡似的干啥啊……”
突然间,两个大眼瞪小眼的男人同声大笑,陈伟胜重重一拳擂在周天星胸膛上,笑骂道:“臭小子,你可真能折腾,眼皮子一眨又升了,刚才还真把老子吓得不轻。奶奶个熊!我家老爷子前阵子说你升了少将,当时我就眼前一黑,心想完了,以后看到你小子还得敬礼。这脸可就没地方搁了。”
周天星把嘴凑到他耳边,悄声道:“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想听吗?”
“说。”
周天星声音压得更低,神秘兮兮地道:“其实呢。我根本不想干,这个中将是一号和总理好说歹说硬塞给我的,没法子,谁让我长得比你帅呢,妒嫉吧。”
陈伟胜差点气歪鼻子。向他翻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就吹吧。反正吹牛又不加税。”
躺在一旁摇篮里地周元康忽然象打了兴奋剂一样笑个不停。手脚乱舞。显然是听到了周天星地声音。格外开心。
两个男人地注意力顿时都被这聪明地小家伙吸引了。陈伟胜啧啧称奇。无比艳羡地赞叹道:“这小东西还真机灵。我家那小子象他这么大地时候还没开口呢。”
“那是。”
周天星上前一把抱起儿子。搂在怀里没头没脑地亲了几下。小人得志地吹嘘道:“主要还是基因遗传地问题。这就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地儿子会打洞。”
陈伟胜没脾气了。狠狠剜他一眼。哼哼道:“你就可着荆吧。咱们酒桌上见高低。今天老子非把你灌趴下不可。”
姚春芳忽然大叫一声:“啊哟不好!我得马上就走。不然要迟到了。”然后就急得象没头苍蝇一样。在院子里转来转去。还扯着嗓子吆喝:“小张啊。过来帮我看着大孙子。我要去居委会开会。”接着连招呼也来不及打一声。就风风火火地出门去了。
面对这一幕,周天星很是哭笑不得,刚好看到自家的服务员张亮闻声从屋里出来,便随口问道:“小张,我妈这是去干什么?”
张亮微微一怔,随即向他立正敬礼,笑着禀报道:“首长,您还不知道吧,最近咱们大院里也成立了居委会,姚阿姨当上居委会主任了,还是齐政委亲自安排的呢。”
周天星差点一跤跌倒,心道齐凌波还真是当政委的料,慧眼识英才,一眼就看出姚春芳是天生地居委会大妈,只是在司令部大院里搞个居委会也着实太搞笑了点,也不知是不是出于齐凌波的某种恶趣味。
他素来为人随和,尤其是对身边地工作人员,如非必要,从来不端架子。张亮一见他回来,就开始汇报家事了:“首长,您是刚回来的吧,夫人不在家,去文工团了,要不要打个电话催她早点回来?”
周天星一时没回过味来,脱口道:“她去文工团干什么?”
张亮答道:“今天一早就来了一位文工团的女同志,好象是来请夫人去那边工作的,两个人在客厅里谈了一会儿,夫人就跟那个人走了,是小黄开车送她去地。”
周天星心中恍然,知道这一定又是上头的安排,出访前给林水瑶造造声势,顺便安排个官方身份,当下也不在意,把周元康放回摇篮,吩咐道:“你先在这儿看着孩子,我们进去谈点事。回头跟老王打个招呼,晚上多准备点好菜,就说我要招待客人。”接着一拉陈伟胜的胳膊,笑道:“走,咱们去里面坐坐。”
书房中,茶香袅袅,两人对坐。
陈伟胜刚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立刻目放奇光,脱口道:“这不是专供……”
他说到一半就打住了,搁下茶盏,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天星,不怀好意地笑道:“好小子,越来越长进了啊,都拿专供茶出来待客了。”
周天星向他翻个白眼,没好气道:“虚伪,上回一号给的,知道你爱这调调,早就给你留下两听了,临走的时候别忘了带上。”
陈伟胜乐了,一拍大腿,笑得合不拢嘴:“要不怎么是兄弟呢,这话听着就贴心暖肺啊。”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