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本人乃天机宗当代宗主,不过和你这位威风八面的一代宗师却不是一路人,修道人里也分三六九等,象我这种人,可是不太见得了光的,是吧?”
韩霖仰天打个哈哈,也盘膝坐了下来,抚掌笑问道:“既然明知见不得光,周宗主今日又为何在老夫面前坦陈相对,愿闻其详。”
周天星不知从哪儿摸出一瓶威士忌,拧开瓶塞猛灌一口,然后把酒瓶向韩霖怀中扔去,淡淡道:“一个交易。长生葫芦归我,其他的条件随你开。”
韩霖目光一闪,眼中杀机隐现,接瓶在手,冷笑道:“周宗主真乃世外高人,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不知要我那徒儿的长生葫芦有何用?”
周天星洒然一笑,晒道:“韩老前辈,你我同为道门一脉,妄动杀心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我周天星再不济,好歹也是个修道人,你说是吧?再者,难道前辈您没有感觉到身边杀机四伏,有多少道友都眼巴巴盯着你怀里那只宝贝疙瘩呢。当然了。我也是其中之一,慕容飞道心不灭,功德自然源源不绝。有了这东西,大概立地成神也不是问题吧。”
韩霖冷冷一笑,也向喉管中灌了一口酒,又把酒瓶扔还给他,森然道:“这么说,你也在打我徒儿的主意?”
“可不是。”
周天星又饮下一大口酒,淡淡道:“拜托了,老前辈,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有意思吗?丘处机是君子。君子可欺之以方,但我是小人,你也是小人,这个世界上,永远只有小人最了解小人。事实上,那些名门大派里地小人也着实不少。所以,慕容飞临死前,你做的那些小动作,想必也瞒不了太多人。只不过是碍着丘处机在场,没人把话点破而已,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韩霖脸色越变越青,闷哼一声,不屑道:“周宗主,如果你今天在这里等我,就是为了说这些,那么恕韩某失陪了。”
周天星呵呵一笑。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讥嘲味。懒洋洋道:“真是被你打败了,话都说到这步田地了。还在假正经。这年头谁不知道谁啊,徒弟算什么,不过就是个赚功德的工具而已,不然你一个人跑到这鬼地方来干什么,喝风还是乘凉啊。咱们就把话说白了吧,韩前辈,韩宗师,这笔买卖你做也好,不做也罢,我都无所谓,但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你的那些道友之所以没有当场下手,只不过是因为有丘处机在场,没有我地帮助,就算你能变成一只老鼠藏到山洞里也没用,早晚会被人家从洞里挖出来。周某言尽于此,请前辈一言而决吧。”
空气变得死一般沉寂,良久,韩霖深深叹了口气,苦笑道:“说不得,我们就谈谈吧,除了这只葫芦,无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出来。”
周天星纵声长笑,笑声中尽是说不尽的凄凉,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
韩霖被他越笑越心寒,终于按捺不住,勃然变色,怒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周天星依然在笑,边笑边咳嗽,揉着肚子喘息道:“我一笑你这老东西的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二笑慕容飞太傻太纯情,居然一直视你这人面兽心地老东西为师为父,三笑我自己,自以为机关算尽,把天下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到头来却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老畜牲,要论卑鄙下流、无耻之尤,我周天星哪及得上你万分之
“小畜牲,你到底想干什么?”
韩霖恼羞成怒,腾地从地上蹦起,戟指他暴喝道。
“去死吧!”
周天星冷冷抛出三个字,与此同时,一道磅礴无边、锐不可挡地“信念之刃”不要本钱地疯狂涌出识海,向咫尺之遥地韩霖激射而去。
下一刻,劲风袭体,周天星眼前一花,前胸已挨了势挟风雷地一掌,伴随着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嚎。
山洞中恢复了沉寂,周天星缓缓站起,一步步向洞中的另一个角落走去,来到仰面躺倒在地上的韩霖身前,弯下腰,从他怀中摸出那只碧玉葫芦,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再次盘腿坐到地上。此刻,他全身上下毫发无伤,连一片衣角都没破损。
韩霖悠悠醒转,目光痴迷地呆望着他,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嘴唇微微翕动,喃喃道:“我这是在哪里?你是谁?”
周天星唇角浮现出一抹残酷的笑意,淡淡道:“果然不愧为一代武道宗师,只可惜,到头来竟然死在一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菜鸟手下。”
韩霖的目光终于有了焦点,死死盯着他,眼神中尽是刻骨的怨毒。他沙哑着嗓子,语气中充满着愤怒、屈辱和不解:“你……你是怎么做到地?”
“我有四十五个元会,这就是境界上的本质差距,试问象你这种连一个元会都没有的菜鸟,又怎么能伤到我分毫。况且,我还可以用元胎直接攻击你地精神。”
周天星好整以暇地娓娓而言。居高临下地总结道:“这就叫万法归宗,不论修文修武,到头来殊途同归,我当然没你跳得高,跑得快,但是我一样可以象碾死一只蚂蚁那样杀死你这个武道家,懂了吗,老匹夫。”
“你敢杀我……”
韩霖大口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