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个主意地。承恩同志,我的意思是,不如就让本初到媒体上去亮亮相,辟辟谣吧。”
洪承恩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到最后已经变成了一个“川”字,沉吟良久,才一拍桌子,直视他道:“眉山兄,看来这网络环境。是非好好整治一下不可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就真要搞得没有宁日了。不过,我看光治标还是不行地,现在沉迷于网络的年青人那么多,多半都是不爱体育运动的,看来改天我得在常委会上提一下,选个年轻有为的干部。加强一下体委的工作。你看怎么样?”
周豫沉吟片刻,点头道:“这样也好。好了,承恩同志,我就不打扰你办公了,告辞。”
目送周豫离开后,洪承恩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一片,转头对刘士林吩咐道:“你马上跑步去找刘绍霆,就算他在床上,也要把他拖起来,和他一起去看邱本初,记住,除了你们两个之外,任何人都不许带。”
约四十分钟后,依然还是在这间书房中,洪承恩手握话筒,静静听完刘士林的汇报,只说了一句:“务必严格保密。”就重重搁下话筒,摇摇头,从心底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这天上午,一份结案报告经过层层转达,终于放到了洪承恩案头。他一目十行地浏览完这篇经过数人会签的文件,提起笔,在一个最显眼的大方格中填上几个龙飞凤舞地大字:“同意,洪承恩,X年X月X日。”
在当天下午召开的省常委会上,临近会议结束时,洪承恩轻描淡写地提出一个议案,主动提名原东海市副市长邱本初担任省体委副主席,获得了会议一致通过。
当晚,邱家老宅中,邱清远父子设家宴款待周天星,虽然只有三个人用餐,却也不显冷清,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酒过三巡,周天星笑着问出一个傻问题:“伯父,本来我估计,这件事没有十天半个月,是肯定搞不定的,说不定还要来个全城大搜捕,真的没想到只用了一天,就圆满解决了,真不知道洪书记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
他这么问,并不是装疯卖傻,而是真的觉得这么快地速度,有点匪夷所思。
果然,邱清远露出看待家族中晚辈地慈祥笑容,耐心解释道:“天星,要说起来,还真亏了你那位高来高去的朋友,这件事妙就妙在,本初无声无息地就从戒备森严的要害部门失踪了,只要把事情闹大了,哪怕他们能说出个花来,都没办法向社会各界交待,一个堂堂副市长,就这样莫明其妙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在省直机关都能出这样的事,那么政府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洪承恩又怎么象中央交待?这个政治责任和社会影响,谁能承担?”
说到这里,忍不住狠狠灌了一大口酒,竖起大拇指赞道:“最妙的还是在时机上,他洪承恩可是眼看着就要进中央的人了,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这么大动静,我就不信他敢冒这么大的政治风险?再者,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不是我邱清远夸口,我们邱家真要把人藏起来,就算他把全江东的公安都调过来,也不见得就能找到人,就算找到了,他又能把我们怎么样,本初地案子直到昨天晚上都还没定性,还不是投鼠忌器,真把我们两家逼急了,那可就是刀刀见红的死局了,他洪承恩的屁股,就真那么干净?”
经过这番深入浅出的剖析,周天星不由大是感慨,有些事还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本来他还觉得这种做法有点冒险,公然跑到省直机关劫人,和造反有多大区别?其中实际上还是有一定冲动成分的。想不到最后竟然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三只老狐狸一碰面,三言两语间,就把一场天大地干系消弥于无形,搞成皆大欢喜地局面,真是不服也不行。
当然,洪书记也许会有点不开心,但是,这就不是周天星关心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