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林面前回了话的那名军官一溜烟的奔回钦差大臣勾程的队伍中,那匹骑过来的战马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独自跑了回去,这名军官只能步行。他一口气奔到了勾程的马车前单膝着地,大口的喘着粗气。
马车里面的人已经等不急了,催促道:“怎么了?平江府迎接本钦差的是何人?”
“回相爷……是……是东海水师的刘……都督……”军官喘着粗气回答道。
马车里面的人吃了一惊,“哦”了一声,又问道:“刚才那巨响是何意?”
“相爷,刘都督说那是东海水师欢迎贵宾的十三点礼炮……不会伤到人……”军官回道。
“礼炮……十三点?什么东西?”勾程想不太明白,何为礼炮,听说是欢迎的,也就稍稍放下心来,心里恨恨的想道,为什么每一次都派我出来,老柳头为何不能放一次钦差,四年前去建康抚军,差点把命丢了,这一次又受了如此惊吓,这官可真不好做啊。都是丞相,一左一右怎么这么大的差距啊!
勾程差点就泪流满面了,也没有时间再多感慨,传令下去钦差车队往城门方向行进。
钦差近在眼前,刘林再不下马那就太过狂妄了,刘林下马之后立于道路一侧,还不等刘林说话,马车车帘已经被随行的护卫掀起,一个矮胖的朝廷一品大员从马车里钻了出来。人还没有露面便已经听到了勾程地声音:“刘都督,怎么敢劳刘都督的驾亲自迎接。勾某实在愧不敢当。”
刘林拱手面色平静如水的回道:“狗相过谦了,末将迎接朝廷钦差理所当然,狗相还请上车,随末将前往府衙暂歇。”
勾程一对小小的眼珠咕鲁鲁的转了两圈,总感觉刘林的话有点怪怪的,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见刘林也没有意在这城外与他多话,便上马尾随其后。刚才他先出声说话,也免了刘林迎钦差的一通跪,刘林打心眼里也没准备跪接。
刘林翻身上马,双腿紧夹马肚。身下高头大马嘶鸣一声,率先向着府衙方向的街道奔去。刘林坐在马背上心里想着,今天这马也忒有气势。刚才那声嘶鸣还真配合。
钦差地大队人员紧随刘林的身后往城里行进,刘林的亲兵骑队。除去二十名紧随在刘林地周围,其余所有亲兵都骑马护在钦差车队的两侧。道路两侧地行人见到刘林亲兵骑队与道中央的钦差大臣车队仪仗,都纷纷跪倒在街两侧。
回到府衙,在府衙的大堂之前,亲兵们已经草草的准备好了香案,迎接钦差。
刘林与同时走出马车的勾程相让进府衙,勾程捧着明黄的圣旨卷轴走向了香案。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下面站着的刘林与随后赶到地东海水师陆营诸统带将领,还有一直排到衙外门前的两百名黑盔黑甲的亲兵卫队。
“陛下念在东海水师为平江公主殿下收复平江封邑,将逆王屯聚平江所部赶出平江府,东海水师并中台岛民政军务总理都督刘讳林及所部官兵,全部免跪听旨。”
勾程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临时添加上的。不管是不是皇帝李锐的本意,刘林听起来还觉得顺耳,这证明南唐朝廷还是非常忌惮他地,这正是他所想要的效果。就算今日勾程直接宣旨,刘林也没有打算跪。
连李定不让刘林跪见,天下还有何人能让刘林双膝着地?
勾程说完这句话,本以为刘林应该谦虚一下谢个恩什么的,没想到刘林几乎是面无表情,只是略略向他点了点头,那些小将与亲兵卫队的军士更是如同先前一样严肃以待。手放在腰间刀柄之上。一点也没有缓和气氛。
勾程咽了一口吐沫,缓缓拉开圣旨开始宣旨。
圣旨中无外乎是充分肯定了东海水师奇袭平江府盘距着的逆王李凌麾下的人马。加封刘林为兵部侍郎衔,正二品。刘林对此简直是嗤之以鼻,什么时候自己轮到李锐来封官啦?这不值一文的虚名,南唐皇帝就可着劲的给,刘林也不稀罕。
让刘林关心的倒是犒军的物资,肉类食物今日便犒尝大军,每人加餐。大米足以够两万人员所需月余,还有三百坛陈年地黄酒,这些东西刘林现在是双手欢迎,来之不拒。
最后宣旨完毕勾程还神秘地向着刘林一笑说道:“还要烦请刘侍郎领着勾某前往公主行馆,陛下另有旨意要向公主殿下与侍郎大人宣布。”
刘林从勾程手中随意的接过圣旨,又转手交给了身后地萧乐,面对勾程那近乎有些谄媚的笑容,刘林已经猜到了将要宣旨的内容,肯定就是赐婚了。刘林知道这应该都是建州王李定的安排,反正两人已经水道渠成,这一张圣旨,倒可以让他与李沫更加名正言顺。谁让李锐现在还是大唐名义上的共主呢。
刘林拱手道谢,与勾程并肩往衙门外走去,那里亲兵已经给二人准备好了马匹。勾程是文官,可刘林军中根本没有安排轿子的习惯。刘林只给他准备了战马,随行于勾程的护卫军士早在他们进府衙后,已经以军事禁区为由将他们全部控制起来。没有刘林的命令,那些随行人员一个也不许离开被看押的大四合院中,直待勾程离开平江府,这些人员才会在东海水师陆营的“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