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推门进来后,一眼便看到了盘坐在地,双目紧闭,头低垂的羊羔疯,不耐烦地提意见道:“同志,这儿是公共常葫,不是在家里,你们想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注意点好不好?其他的病人还需要休息。”
“抱歉,我们会注意的。”佳瑶姐赔不是道。
打发走了大夫,佳瑶姐长出了口气,坐回了床边。
“不用太在意,她毕竟不是前会长,想拥有过人的气量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佳瑶姐抚了抚我的脸。
我的好奇心被调动了起来:“前会长?对了,我对糖果理事会的历史知之甚少,那姐姐就给我讲一下前几位会长的故事吧!”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他们都是好人。前会长也是在大约十年前卸任了,接替她的就是现在的郝友艾。”
“那些卸任的会长现在都做些什么呢?”我问道。
“卸甲归田呗!不过有些是例外,刚刚卸任就消失了,比如前会长。”
“消失?”
“差不多吧,有点类似于人间蒸发。我想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因吧。”
“哦。”我点头。
我以为她接下来还要劝我些什么,谁知她舒展了甜美的笑脸,纤细的玉手伸向了我的头顶。
现在,屋子里面意识尚存的,也只有我们两个了。我突然有一种很坏的预感。
“小家伙,怎么样?有没有改变过想法?还是那么对女人不感兴趣吗?”佳瑶姐指了指自己文胸上的那个血色唇印,以随意的口气问道。
嗡——!
这个声音我听得真真切切,它就来自脑袋里面,是血流上涌的特有标志。我的脖子根都快红透了,战战兢兢地问道:“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刚才抱你进来的时候,你知道这里硬成了什么样子吗?”佳瑶姐的手指沿着被子的轮廓缓缓向下游移着,最后停在了我的大腿根。
“不要碰那里!”我惊声叫道。
佳瑶姐收回了手臂,轻轻地笑了:“开个玩笑嘛!你果然还是小孩子啊。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变成‘男人’的。”
她故意把“男人”两个字说得很重,震得我差点跳起来。
“别害怕,我只是打个比方。就凭刚才你扑向我的狠样儿,我就看了出来,将来你一定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
佳瑶姐拿出了一块纸巾,在我面前晃了晃:“要不要我帮你收拾一下呢?那里湿了的话,会很难受的……”
我绝望地说道:“别……就这样吧。”
佳瑶姐坏坏一笑,转移了话题。她拎起我那件脏兮兮的外套,从内兜里面掏出了一张折叠得很匆忙的破纸,问道:“能解释一下它的来历吗?”
“哦!那个呀!”一看到那张破纸,我才意识到自己遗忘了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立刻打起了十倍的精神,将那天和小凌凌一起到二十三号别墅前,在毛毛虫学院门口碰到独腿老乞丐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如果这张纸渴了的话,只需要喂给它一些茉莉花茶水。’”佳瑶姐重复着,“他原话就是这样的吗?”
“千真万确。”
“那好,姐姐回学校去看看好吧?待会儿一起吃晚饭。”佳瑶姐在我的额上吻了一下,“对了,这个还是垫上吧,就把它当成你的卫生巾,别害羞,这样会好受些。”
佳瑶姐把那块纸巾放在了我的面前,就舒展了双臂,轻快地出门去了。
我望了一眼小凌凌,这时我才发现,她原本嫩白的小脸上已经增添了一些擦伤,那是我的杰作。
“凌凌?”我徒劳地唤道。
屋子里死寂一片,两个凌凌都没有答应我。
这天晚上,对我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如果是平时,躺在床上睡不着时还可以翻翻身,换换姿势,现在连这点自由都失去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对我打击实在太大了。很想找个人聊聊,可是整个病房里却偏偏没有一个可以开口的人。吃过晚饭,羊羔疯就被佳瑶姐拉出去了,曹倩倩和薛莹倒是在这儿呆了一会儿,可毕竟很不习惯与女生们独处,于是我后来就把她们打发走了。陈海客忙于暗中的网络信息搜集,也没有时间。
第N次听到隔壁的电子表报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医院里面早已经熄了灯,黑暗中我努力大睁着双眼,因为一闭眼就会浮现出自己那罪恶的一幕。
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和我聊聊。于是我闭了双眼,全神贯注地在脑海深处唤道:“月如……月如……月如……”
“来啦——!”在黑暗的尽头,我仿佛看到一阵风似的身影很快赶到了我的面前。
“小杰哥,你在唤我吗?”狗妞悬浮着,蜷腿坐在了身边。
“是啊。已经一个星期没见了,最近还好吗?”我问道。
“再好不过了!”狗妞轻快道,“哥哥呢?”
我苦笑道:“还凑合。最近都忙些什么呢?”
狗妞“呼”地起飞到了半空,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