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用猜我也知道,她还有好多的事情瞒着我,只是为了不让我伤心。为了我,她宁可独自承担一切。
她真的很可怜。
“对不起,我昨天险些酿成了大错,对小凌……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极不自然地说道。
羊羔疯仿佛并没有在意,习惯性地噘着常年磨练出来的老婆嘴,慢慢地说道:“没事,这不怪你。真正糟蹋了我的那个人,不是你。”
纵是再重的抹妆也掩盖不了她那张老脸的沧桑,我好像看到,在她花白的辫子掩盖下,隐约露出了一颗不起眼的黑斑。那绝不是痣,而是像老人斑一样的东西。
几天不见了,她又苍老了很多。
我们就这样一直沉默着。
最后,我鼓足勇气,对她和佳瑶姐吐露了心声:“我想辞职退会。我不再胜任这项工作了。”
“我正要说,这次闹剧的发生,我们的责任更大,你先别急……”羊羔疯说道。
“你没发烧吧?”果然不出我所料,佳瑶姐碰了碰我的额头,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我很好。”我没有直视她们,而是木然地盯着盖在身上的被子,“也许你们一开始的担心是对的,糖果理事会不应该接受像我这样的男性,尤其是成年男性。”
羊羔疯放开了我的手腕,疲惫地说道:“如果这就是你辞职的借口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凡事都会有利有弊的。而我们所考虑的,则是综合权衡之后的结果。我们从不认为这个设想是错误的,虽然组织中仍有不少高层反对这种做法。”
我坚持道:“也许反对的那些人是正确的。至少她们预见到了今天的惨剧。”
“我说过了,这不怪你!”羊羔疯吼道,“还记得我早先对你说过的那些话吗?你对我们有着无可替代的意义!现在我们俩仍坚持这个观点。你的带队已经初露锋芒,显示出了一位大哥哥对萝莉们所起的鼓舞和爱护作用,这是任何一位女教官都无法伦比的。”
“你说的没错,”我继续说道,“可事实就是事实,今天的一切毕竟还是发生了。我不敢保证,今后到底还会出现比这沉重多少倍的事故……”
佳瑶姐坐在了我的床边,她表现得很平静,但显然是刻意做出的,因为当她说话的时候,我可以感到明显的颤动:“小杰,你知道吗,他们这次的卑劣行径到底目的何在?轻者,把你个人污蔑掉,继而迫使我们离开村子,不再插手这件案子;重者,很可能会危机整个糖果理事会的安全!你现在所产生的念头,正是他们所期待的!你想退出吗?那好!这样我们便正中了敌人的下怀。可以,明天你就可以离开,回你的大学去钻研论文,可这有用吗?”
羊羔疯情绪几乎失控了:“小杰哥,你可知道我们都经历过些什么?你以为自己是唯一的一个受害者吗?看看我这张老脸!其实我早就该死掉了,只是因为在地狱间徘徊时尚存一口气,于是便化做了恶鬼,回来报复那帮禽兽!我为什么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是张韬睐……我就是来——讨——账——的#猴杰,我非常妒忌你们,因为你们太幸福了!跟我比起来,你的这点屁事算是什么?!”
佳瑶姐见老凌凌越说越激动,连忙拉住了她。
羊羔疯真的疯了,她不顾佳瑶姐的劝阻,不住地摇颤着脑袋,想要冲过来,冲我吼道:“没有人求你!你想退出可以,但是这幅烂摊子是你造成的,至少你得先把它收拾干净,将功赎罪!”
惊天动地的叫嚷声很快惊动了附近的大夫,门外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佳瑶姐无可奈何,只得趁羊羔疯不备,甩出二指禅,在她的后颈附近点了穴位。
老凌凌立刻无声地瘫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