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向你和凌凌投放春药的卑劣手段,让我们的成员败露出劣迹,然后搞臭我们,最终将我们的秘密公诸于世。”
我不禁捏了把汗:“那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成了他们的笼中之鸟?”
“好在我们还有还击的机会。刚才我已经同会长通过了电话。他和所有成年组领导班子一致认为,我们的组织内部存在内奸。张大姐将会于今天傍晚前后赶到这里。”
窗外天色已经擦黑了。不对啊,我昏过去的时候好像天已经黑下去了。我脱口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你们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好在你喝的药算是少的,不过小凌凌就难说了。”佳瑶姐叹了口气。
我试着挪动了一下腿部,麻木不仁的,不过多少还能动一动。可很快我就觉得两腿之间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那是偶尔在梦中醒来时,才会出现的意外,湿湿滑滑的。幸亏我盖了厚厚的被子,不然人就丢大了。
我张了张嘴,佳瑶姐打住了我,吩咐道:“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仍然是副校长,而你的学生将会赶来看望你。准备好了没有?”
“什么?”我异常不解。
可是佳瑶姐已经打开病房的大门,霎那间,一大群学生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将我的病床围得密不透风,叽叽喳喳地对我问寒问暖。小光头的手里捧着一束漂亮的黄花,那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姑娘提着一篮子鸡蛋,更多的学生虽然是空着手,却佩带着整齐的红领巾,眼睛里泛着泪花,不停地哽咽着。
我撑起了半个身子,挤出笑容对他们说道:“喂!同学们,这是做什么的?是来向我做遗体告别的,还是来送我回老家的?哭什么啊?”
有的男生“噗哧”笑了,但是很多女生却哭得更厉害了。我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给他们上了不到一星期的课,小家伙们就这么惦记着我。
我的鼻子酸了。
“好吧,没关系,其实昨天老师只是不小心被一只大老鼠咬了一口,没事的。”
此刻如果有面镜子的话,我一定要看看自己的笑容有多僵硬多牵强。
“老师,你上次给我们留的作业我们都做了!我们班力气最大的两个男生亲自试过了,我们把两本语文书一页一页交叠在一起,最后谁都没有拉开!”
“是吗?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问他们。
“想!”小家伙们的呐喊差点把房顶给掀掉。我不禁挤紧了双眼。
喊声过后,他们看到我的窘样,又是一阵哄笑。
气氛稍稍缓和,我便为他们讲起了摩擦力的道理,还跟他们聊了好多别的东西。最后,人墙后面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探视时间结束,同学们请回吧。”
没有人愿意离去。我只得帮助佳瑶姐动员道:“好了,你们先回去吧!不然宋校长要生气了。我很快就会把我们的课给补上的。”
“老师,你要尽快地好起来!”
“今天一整天都是数学语文,没意思透了!”
学生们依依不舍地离去了,我的床头柜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
佳瑶姐关上房门,叹口气道:“哎!其实我也很喜欢孩子们的,只是现在自己的这个身份容不得我去动情。”
“我保证,如果你走上讲台的话,会赢得孩子们的喜欢的。”
“可惜啊,我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张大娘已经到了。”
门外,由远及近地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叨叨声:“大夫,休要以貌取人!你放心吧,我疯婆大师的法力绝对一流,昨天刚刚有客户拨打了专线电话预约,让我此时赶到此地为他驱魔消灾的。”
“同志,我们这是医院,不是道场……”
那个老女人的声音马上盖过了大夫的抗议:“你瞧,我这些符咒可都是刚刚在开封大相国寺开了光的,你还不相信我吗?送你一个,拿着……不跟你们啰嗦了,我的客户就在这间病房里头……”
佳瑶姐拉开了房门。
门外,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婆子正候在门外。但见此人梳着两条细细的麻花辫子,头顶扎着红头绳,眉毛画得犹如新月,嘴唇涂了厚厚的口红,就连干枯蜡黄的脸上也抹上了一层胭脂红。她的肩头,一只老猴子正在盯着我,不老实地喳喳乱叫。
这位披着褐色大袍的神婆,让我很难与平时的羊羔疯联系到一起。想不到她装什么像什么,真是位乔装打扮的高手。
“来吧,小孩儿,我给你把把脉。”羊羔疯一本正经地伸出脱水的老手,缓缓解开了我手腕上的绷带,仔细地把持着。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非常地平静,有的是因为在熟睡,有的是因为没有力气活跃,有的是在竭力压制着愤怒……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近距离观察羊羔疯。她真的很老了,虽然她声称自己只有二十八岁,但她现在的外貌至少也有五十八岁。我从来没有认真想过,到底是什么原因才把她变成了今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是羊羔疯,更是江凌凌,是若干年后的小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