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掀开了头顶的活板门,陈海客跟在我的身后钻了出来。小屋外的不远处,佳瑶姐和凌凌、孬蛋正耐心地等待着,看到我们的出现,狗妞也好奇地飘了过来。
不知不觉,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
“小兄弟,欢迎你的到来!”佳瑶姐抚了抚“狙击手”鸡窝似的脑袋,满是欣喜。
孬蛋偷偷瞄了我一眼,壮起胆子,把小凌凌拉到了一旁,小声问她道:“喂,你刚才说,你已经有人了,是什么意思?”
小凌凌白眼道:“你少管!”
回到夜市区,我们发现燕茹姨他们仍然在等待着我们。孬蛋扑向他的盘子,风卷残云地吞掉了剩下的鹌鹑蛋。静香和丽丽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叫醒了她们,介绍道:“这位哥哥就是那天用石头救过我的人。”
小家伙们见了他这副邋遢的模样,也没有太多嫌弃,就同他热情地打了招呼,互报了姓名。后来佳瑶姐把陈海客单独叫到了草坪边,跟他和风细雨地谈了好长时间。我们看再也没有客人光顾,就忙碌着开始打烊了。今天人多势众,不消十五分钟,我们就已经完成了最后的收尾工作。
我对燕茹姨说道:“那个……实在很不好意思。今天的工钱就给我扣掉吧。”
燕茹姨哪里肯?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还是没有说动她。
佳瑶姐就带着凌凌、丽丽和“狙击手”趁着夜色叫了出租车,赶回糖果理事会去了。我一个人骑自行车回家。
本来,到此为止,寒假期间的故事就要结束了,可是第二天却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突发事件,让我终于有机会了解到了一些鲜为人知的往事。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难以入睡,因为我仍在惦记着“狙击手”之前给我发来的那些匿名短信。琢磨着其中似乎有他的道理。
毋庸置疑,“狙击手”曾经把我当作了一名重要的仇敌,虽不至挫骨扬灰,却也够得上不共戴天。我无意间想起了一句话:“最关注自己的往往是自己的敌人。”那么,现在我不由地思量道,尽管之前“狙击手”对我的种种骚扰令我无比恼火,但细品一下,却又发现他的话有不少都是有根据的,甚至是确凿无疑的事实。毕竟他是花了大时间来从事这些工作的。
我突然间冷汗直冒,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他所说的关于老爸的那些……?!
“狙击手”那次说,我老爸勾引燕茹姨。再好好回忆一下当燕茹姨见到老爸时的热情,还有老爸看似强装的冷淡,以及静香姥爷看向老爸时离奇的眼神,难道……?!
天啊!我居然有这样一位“伟大”的父亲吗?!
从那刻起,我便一直同老爸保持着距离。中午在家里,老爸叫上我吃午饭的时候,我都没敢正眼看他,倒是母亲始终在浑然不知地忙前忙后,为我们端饭。
正月十一深夜,夜市摊上光临了三位非主流女生。紧挨她们的另一张桌坐着几位爆炸头的小伙子,一直在大吃大喝,兴致盎然地猜着拳,语言极是不堪入耳。
他们的猜拳方式类似于石头剪子布,一物降一物,我看了一小会儿终于明白了,共有三种手势:小偷、警察和美女。警察克小偷,小偷克美女,美女克警察。扮小偷时,手微握放在裤子上,警察只需敬礼,美女的手势则是把手心贴在胸前,以示“砰然心跳”。
这些倒是没什么,只是他们猜拳时的口令有点猥琐:
“碰着啦碰着啦,RI他娘的谁怕谁?!
这个是这个!这个是这个!”
喊完之后,众人亮出手势,输了的罚喝酒。
约摸进行了十分钟,旁边几位后到的非主流女生终于忍无可忍了,站起身来要向他们提意见。小伙子们怎么也不肯让步,越吵越凶,最后其中一位非主流女生拨了个电话,一根烟功夫后,两辆出租车拉载着十几名奇装异服的社会青年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这男人的天性本是一把双刃剑,一旦被某些人利用,那终会酿成大祸。美女亲自打电话叫自己来处理事情,那是看得起自己。在三位美眉面前,那十几名社会青年还不抓紧机会充分地显摆一下,把自己威武勇猛的一面好生炫耀一番吗?
话不投机,那十几名青年便同猜拳的小子们展开了肉搏。社会青年仗着人多势众,很快占了上风,那几位非主流在一旁不停地叫好,最后还脱下了外套,跳上了椅子,金蛇狂舞地扭摆着身姿为他们助威。
现场一片放荡,那些个小青年们犹如吃了兴奋剂,越战越勇,最后还抄起了身边的椅子,顺手砸去。
说来也巧,这时静香的姥爷恰好蹬着三轮车过来送货了。老爷子见势不妙,却并未回避,而是热心肠地跑上来劝起了架。年轻人们正是打得不可开交,哪容得了一个糟老头子插手?我和桂姨夫来不及拉祝蝴,混战中不知是谁觉得老爷子碍事,就一个猛虎转身把他掀翻到了地上。
很不巧,就算老爷子身子骨再硬朗,也架不住头盖重重地磕在了水泥棱上。静香的姥爷倒地后,当场便头破血流,不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