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果然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当我拉出来了一个深蓝色的破旧雨披时,下面突然窜出来了三个黑色的小东西,飞快地钻到了梳妆台的下面躲避光亮。
原来是老鼠。我虚惊一场,长舒一口气,但转念一想,如果床底下有这么多老鼠,那这下面的东西不全都被啃坏完了吗?
我抱着一线希望,继续往外翻着层出不穷的破烂。最后,终于,当我揭开里面的一大块泡沫板时,却看到里面什么也没有,倒是在其下平坦的地面上,铺着一层绿色的毯子。
屋子里这么大的地方,别处地面都裸露着,床底下这块地皮平时根本见不到天日,且仅有巴掌大,为何却偏偏要覆上这么漂亮的绿毯子?我想,不是为了给鬼看,就是另有隐情。
可我的胳臂实在是够不着它了,无奈只得脱掉了外套,深吸一口气,钻进了床下。
刚刚经过一阵翻腾,下面烟尘弥漫的,一口气吸下去,嗓子眼儿直发干发痒。我不禁咳嗽几下,打着手电找到了一块掉了一角的秤砣,它正好牢稳地压着毯子的一角。
我拿掉秤砣,揭起绿毯子,小心地掀了起来。下面果然有一片不同于水泥颜色的黑,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香味,基本与周围的地面持平。
哈哈!绝对不会有错!
我激动地将绿毯子抽在一边,手电也平放在了地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把那个黑箱子从凹陷入地面的方坑里捧了上来。
今天晚上的熬夜终于没有白费。我快慰地挥了下拳头,却感到左手中指好像捏住了一个扁条状的、软软的东西。
没等我去细看,就感到拇指根猛地疼了一下子,微微捎带着一丝凉意。
我用另一只手拿起手电筒,朝左手一照,原来是一条长约十二厘米的紫黑色大蜈蚣,被我紧紧地握住了身体中段,一口咬住了我的拇指根部不放,随着它身体拼命地扭动,螯部的毒液源源不断地注入了我的皮肤。
我大叫一声,甩动着手臂挣脱了它。
这时,我的拇指根部已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起来,表皮上一对小孔清晰可见,本来已经打算将盒子拿到外面,就地启开看个究竟,可没想到突然节外生枝,被蜈蚣给狠狠咬了一口。
我将箱子拖出床下,手指已经开始又疼又痒,还胀得厉害,甚至都有些麻木了。
我从一摞压扁了的硬纸板里面抽出一根塑料绳,迅速绕勒在了伤口下处,将拇指缠紧一圈,然后张开嘴,照着伤口咬了下去。
平时我是最怕血的,但现在为了活命,只能这样了。眼看着鲜血从咬破的伤口流了下来,我毫不犹豫的吮吸了几下,然后吐在了地上。
然而,正当我觉得情况有所好转时,头却开始眩晕了起来,一时间天旋地转,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到了后来居然肚子里也开始造起了反,翻江倒海,好不热闹,但就是呕吐不出来。
最后,我实在撑不住了,就一头栽在了脏兮兮的床上,没了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