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漂亮,务农的老爸却不大喜欢#蝴常说要是女孩大了可以做明星、做酒女,男人嘛!花心萝卜采花蜂,不务实际,只怕连老婆都娶不到!
上小学之后,老爸还常叨念这几句,小小心灵很反感,故意弄得灰头加土脸,在教室绝不跟女生玩。
偏偏女生常示好,不声不响,塞些水果、饮料之类到我抽屉!起初我会大声问:“这是谁的?”当然没人应,不过留点神,不难发现,谁低下头红了脸,就八九不离十了!
也曾去还她!除了死不认帐之外,还骂人不要脸、死没良心……等等,很叫人泄气。因此以后学乖了,有东西全当天上掉的,大口吃喝左右瞧,总也能瞧见个快慰笑颜。
我可是不领情,反而回瞪一眼。这一眼有吓阻作用,以后总有三、五日,抽屉里空空!
毕业写纪念册,女生对我的称呼多半是“最没良心的小魔头”、“无情无义狠心狼”之类,最后祝词更多为:“祝你永远娶不到老婆”等等,很叫人伤心!
大一回去参加小学同学会,问起一位嫁了人的,为什么那般称呼与祝福,她振振有词答:“六年同窗,二十五个女生,只怕人人都送过东西,你谢过谁?跟谁说过三句话?这么骄傲,轻视女生,娶得到老婆才怪!”
知道她们误会了,但没辩解,只淡淡谢她说实话!
她有点失望、惆怅,深深望望我,吸吸鼻子走开,此后没再见过面!
国中、高中读和尚学校,又太忙,除了读书,还被逼着下田,插秧种稻干粗活,皮肤晒得像黑炭,身材高人一个头,壮得像牛,和女生没有发生纠纷,但考上大学资讯工程系,情况渐渐乱了!
离家北上前一晚,老爸临别有赠言。当时他庄重的说:“儿子啊!男人不能靠面孔,要靠真本事!你不肯下田讨生计,非要读大学,也由得你,但可得记住,别坏了咱家门风,乱沾染女人!若想娶老婆也行,摆在家我替你养,否则就乖乖读书。记牢了!我可是不多给一个子儿,供你玩乐!”
以后开学老爸言出法随,除了学杂、宿舍费,一天七十元生活费,当真没多给一个子儿!
为了赚零用,提高生活品质,只好打工。
先试家教。应征了几处,都打回票。女学生家长怕女儿爱上我,还可理解,男生的家长也不取,就令人想不透了!
同寝室阿胖一句话,释我之疑:“怕造成孩子自卑感哪!你长得太帅,功课又棒,跟你念书,很累人的!”
幸亏对电机有研究。家里的农耕机、机车、铁牛等等,任何毛病都修过。所以在机车行,顺利的当了“黑手!”
修机车弄得一身油污,手、脸沾上几天洗不净。教授、男同学不嫌,女生却常提供秘方、清洁剂。
甚至同学吴霖还劝我改行,美其名:“维护大学校誉!”
报以白眼,没好气回她:“工作无贵贱,家里穷没钱供我耍帅,不让修机车,叫我干啥?若是饿死了,对校誉有帮助吗?”
她闭上嘴走开,过两天递来一个地址:“去这儿做清洁吧!已替你说好,每周六天,上午九点以前,下午六点以后打扫,月薪一万。试试看怎样?”
五倍于老爸给的生活费,也是修机车的一倍半,工作又在早晚,轻松不少,不做可有点傻,试试看吧!
那公司在松江路一幢新厦,占了十一楼整层,里面全空调,铺地毯,二十几张办公桌,四个房间,灰尘很少,打扫起来不困难!
按指示我到老总务,他上下打量,交出两把锁匙,一张卡片,夸奖兼鼓励:“阁下是大小姐同学,也读资工系吧?长得真不赖,洗洗干净,好好用功,好好干,将来升工程师、总经理都有分儿!”
忍不住探问:“您说的是吴霖吗?她是谁的大小姐?”
“当然是董事长掌上明珠啦!你不知道?”
摇摇头告退。
老总务嘱咐明早上班。回去天人交战许久,还得靠阿胖指点迷津:“同学如手足,互相帮助应该的。只要认真工作,不打马虎眼,就对得起她了!像这种工作,总得人干哪!”
“她可是女生嗳!”
“女生怎样?现在社会讲开放,女生一样担任要职,一样有能力助人!只要不挟恩索惠,别有图谋,纯粹基于同学之谊,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说得也对,先干两个月,以观后效吧!
工作比想象中更轻松。用抹布擦净桌子,吸尘器吸吸地毯,茶杯洗干净,文具排整齐,清掉字纸篓,一个钟头完工大吉!尤其起床早,做这些琐事,办公室还没半条人影,无碍自尊,七点不到,可以走人。太自在了!
月底,老总务的案头上压了张纸条,依指示在抽屉里找到个信封袋,里面有一万现钞,一张收据,我签上名放回去,便算完成了领薪手续!
当晚拜访通化街夜市,好好吃了顿大餐,又买了几套衣服!
第二天穿上新T恤,蓝色牛仔裤,新球鞋,特别把脸洗净,才去上课。那知一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