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杭州气温尤高,空气湿度又大,整个大地仿佛一个蒸笼,让人连弹指一挥的力气都不愿意使,生怕本就在耐受高温的身体又多发出一丝热量。杨轩此刻正在杭州万松书院的石凳上休息,陡然听到一阵悦耳的长笛声传来,悠扬飘渺,好似在云端。这感觉又如从天上俯瞰人间,拨开云层,慢慢才转为清晰。杨轩精神一振,好一曲《梁祝》。杨轩自小学习横笛,而练习的第一个曲目就是《梁祝》,对这曲子自然熟悉的很。于是急往音乐传来方向走去,发现那地方原来是梁祝曾经读书的地方,旁边的小池子相传是他们洗澡的常葫,而那音乐也是从这里传来的。杨轩本坐在池子边的小坡休息,这时站起得急了,又疾步行走,身体本不好的他登时眼前一黑,意识全无,就向那水池滚下。只是那地方多怪石嶙峋,只听见“嘭”的一声,后脑不幸撞在石头上,人登时昏睡了过去,只是杨轩本就因为脑部缺氧正意识全无,倒也没有感觉到多大的痛苦。
这一变故立即引来了诸多游众,大家七手八脚的将杨轩抬出小池,又有人赶紧掏出手机告知急救中心。正值混乱之际,大家都没注意到这时两只蝴蝶在旁边起舞,不一会儿一道紫光直冲天际,须臾便消失不见。可惜了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大学生,立时殒命,令人唏嘘不已。
……
南宋嘉定十七年八月十三,整个南方沉浸在阴雨天气中,正值宁宗驾崩,乌云笼盖下的国家也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巧合的是,杨轩毙命之时,也是八月十三日。
在去江西上饶的路上,一年轻妇人挺着大肚子肚子在路上艰难行走着。可惜正值月黑风高,小路泥泞甚是难行,纵是身强力壮的男子也难行走,何况一个怀孕女子?只见这姑娘脚步一虚登时滑到,跌坐在路上,不由得一阵凄苦。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杨铁心义女穆念慈。
想起义父满心忠烈和对自己的关爱,却落得一个悲惨后果,又想起杨康年纪轻轻便丢下自己和未出世的孩子,不由悲从中来,眼眶红红落下泪来。
念起孩子,不禁缓缓摸摸肚子,眼神中充满期待。从此只想找个地方安歇下来,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也不想孩子再过那种刀口舔血的江湖日子。
想到这里,穆念慈艰难爬起,加紧赶路,好快找个客栈安歇,腹中阵阵痛楚,怕是快要生了。心中暗中感叹一声,“这孩儿怎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时?别人都只怀胎十月,怎么我却怀了一年?要是孩子又什么三长两短,我又有何面目见义父和孩子他爹?”
不想还好,这一想,腹中疼痛登如刀搅,孩子更不安分了,怕是真的就要生了。穆念慈苦笑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看天色,若在这里没人搭救估计凶多吉少,只得加急赶路,还好路不算远,只要坚持几里路便会见到人家。谁知天不遂人愿,穆念慈只觉得肚子越来越疼,豆大的汗珠如雨水般滴下仍不自觉。
“罢了!”穆念慈暗叹一声,看到几步路外有一棵大树,便往内避雨,疼痛的叫喊声混合雷声让人听到不禁让人感到阴风阵阵。良久,只看见一道紫色的闪电劈下,耳边一声婴儿疾啼,终于生下来了!穆念慈看着孩子,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不让其淋到。“是个男孩,杨家有后了!”穆念慈欣慰的想到。
雨继续在下,已没有刚才的狂风大作和电闪雷鸣了,地上的雨水沿着路上的校寒沟而下,带着殷红的鲜血,不一会儿血迹便消失不见。穆念慈只觉得眼皮特别重,意识也渐渐模糊,刚才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终于支持不下,倒在了树下。这一刻,刚出生的婴儿已没有哭泣,只是瞪大了眼睛迷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声佛号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只见一个青年和尚疾步走来。只见他大约身着二十来岁,长身玉立,恂恂全儒雅,若非光头僧服,宛然便是位书生相公。当他看到这初生婴孩时,不觉一震。
“看这孩子长相不凡,且眼神敏锐,聪颖而不认生,只怕以后成就非同凡响。只是眉头微锁,神情中似乎流露出淡淡的忧伤,若无人开导,只怕心结不开会走入极端。”眼下救人要紧,不及细想,便抱上孩子,再到前方镇子雇一辆车子,让穆念慈躺在车上,身上盖一张粗厚葛布,以遮风挡雨。到镇子后,找到一间废弃破房,简单收拾一下,便将这母子俩安顿下来。
这和尚正是少林寺看管藏经阁的觉远大师,最近江湖上新出来一个女魔头李莫愁,听闻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每次杀人都是家族尽屠,连三岁小儿都不放过,武林中已经有多位同道遇害。只是少林寺目前所处蒙古地盘,且发誓不参与江湖中事,听闻郭靖郭大侠为人仗义且武功高强,因此方丈遣觉远去桃花岛请郭靖前来除恶。正好觉远路过上饶,便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只是他哪里知道,这小孩躯体中附着的是另一个灵魂,而这赫然正是已在万松书院殒命的杨轩!
杨轩真的很郁闷,经过最初的惊奇和害怕,他渐渐的接受了这个事实,脑中想到了一句话,“在这一刻实现灵魂附体,……,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只是他还不知道现在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