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成一条的苹果皮也断开了,她若无其事地抬起头:“嗯,来过。”
“他进来了?”
“没有呢!”见到陈爽眼中的焦急,陈母微笑着说道:“没大小姐的同意,我怎么会放一个臭男人进来?”
“妈――”陈爽拖着长长的音撒娇,眼睛却还看着柜子上的康乃馨。陈母明白她还有的怀疑,一边将苹果递过来一边说道:“他送花来了,扔了可惜,我们就把摆在这了,你不准他人进来,可没有不准他送的花进来。”
虽然满怀心事,可听了母亲的话,陈爽还是禁不住噗的一笑。但笑容只是稍纵即逝,转瞬间又恢复到原先模样,依旧是愁眉不展。陈母越发的心疼,她眼睛一转,看到康乃馨下压着的报纸,于是微笑着说道:“校含,正好还给你带来了报纸哦。”
“我不想看!”
陈爽嘴上这样说,眼睛却不由自主向报纸瞄了过去,那是一张本地的晚报,向来以报道些家长里短的八卦新闻著称。报纸的头版头条是个耸人听闻的标题:法盲男子仇视社会制造惊天罪恶,天才女生智勇双全拯救全班同学。再看内容,竟然是报道自己事情的。
那个根本没有采访过她的记者,只凭借点滴侧面信息,再加上自己的想象,就编造出了一篇故事。里面对陈爽的吹捧,就连陈爽自己都觉得过分,因此她气乎乎地把报纸一摔:“不看不看,全是骗人的!”
“我觉得也是,刚看到这篇报道时,我还好奇怪,这里面夸奖的那个又乖巧又聪明又坚强又勤奋的小姑娘是我家校含吗?”陈母呵呵笑着说:“我印象中校含又馋又懒总把正好支使得团团转,是我们不在家的时候连饭都不会烧,要去跟着正好混的一个小笨蛋!”
“妈――”陈爽又拖着长音撒娇。
因为陈爽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只是面部的外伤,所以晚上并没有人陪护。白天她睡了很久,晚上的时候一个人就怎么也难以入睡,总是想着自己的脸。有的时候想着想着就会哭,就会担忧方正好的态度,于是思绪便转到方正好身上,回忆自己与方正好曾经一起经历的事情,两人间温馨的小默契,还有爆炸发生前自己似乎听到的方正好的怒吼。这些记忆偶尔会让她露出带泪的笑容,情绪变化是如此突然,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精神分裂。
“或许精神分裂了才好,正好会照顾我一辈子,不会嫌我的脸……”迷迷糊糊中,她如是想。
“你害怕吗?”
就在她朦胧之间,她突然听到这样一个声音传了进来,她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还嘲笑自己果然精神不正常了。
“你是不是害怕,没有自保能力,如果下次再遇上这样的事情,恐怕不会只有受伤那么简单!”
那声音再次传来,这次非常清楚,陈爽霍地一下坐了起来,这根本不是幻觉!
声音是从窗外传来的,陈爽可以肯定,她是在三楼,窗外既没有大树也没有楼梯,不可能有人,那说话的是谁,难道说是……鬼?
想到这个可怕的词,陈爽浑身开始发抖,她缩向床角,险些尖叫起来。
窗子慢慢打开了,在窗外,借着微弱的街灯光芒,陈爽看到了一个人影。
最初她几乎以为这个人是方正好,但仔细一看,这人比方正好身材要高,方正好是一米七出头,而这个人至少有一米八。这个人身上的衣服非常古怪,看起来象是古装武侠剧里的戏服,他的发型也与古代人没有两样,是留着长长的发髻。微光照在这个人的脸庞上,他面色白皙,留着两撇八字胡,眼神锐利如剑。
“你、你、你……”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陈爽的胆子不能算小了,可刚刚她还怀疑是“鬼”,突然间窗外出现这么符合“鬼”的特殊的人物,怎么能让她不惊骇欲绝?
更何况,在窗外无依无凭的情形下,这个人只是站在一根给病人用来晒衣的钢筋上,钢筋不过拇指粗细,可他站得稳如泰山!
“不必害怕,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那人用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陈爽,说了一句看似安慰实则让陈爽更加惊慌的话语,怕的就是你专门来找啊。
“我、我、我……”陈爽又结巴地指着自己。
“我见了报纸,在这个时代,还有你这样的孩子实属难得。”那人伸出手,也没看到他什么动作,一份报纸象蝴蝶般从他的手中飞了出来,恰好落在陈爽面前,陈爽偷眼一看,正是本地那份晚报。
“那个该死的记者,就怪他胡说八道!”听说眼前这位是这份报纸引来的,陈爽愤愤地想。
“如今这世上,太缺少你这样的人,聪明,正直,年轻,而且有的是朝气和潜力。”那人直视着陈爽的眼睛,让她避无可避:“拯救世界的重任,我把它交给你了!”
“啊?”
陈爽没有被纱布包着的那只眼睛几乎瞪成了圆形,那人说出什么来都不会让她更惊讶了。拯救世界的重任?交给自己?
惊讶之中,陈爽大着胆子伸头向窗外望去,然后自言自语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