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注定要面对一个不眠之夜,徐林想的很多,算来刚刚踏入城市没几个月,却有了想回老家去的想法。
说到老家,他不知道真正的老家是哪?只知道还没有满一岁的时候,在江南,有人把自己送给了自己的父亲。然后父亲在云南的一个小县城将自己抚养长大。
那地方叫做通海县,紧靠县城有一座美丽的山秀山。山上景色迷人,清新优雅,有许多寺庙院落。充满灵秀气息的山脚下有一排排民居。那里的人们都很朴实,其中的一个小院落内的小楼上,二十平米不到的一间木质结构房子里,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在那里生活了19年。一直到父亲去世,徐林踏入军营。
徐天宇没有正式工作,每天很早会带着徐林把整个秀山跑一遍,时快时慢,说些奇怪的话,然后让徐林做些奇怪的诸如呼吸、意念等类莫名其妙的东西。
开始徐林很兴奋,不过后来在高年级同学的球鞋下躺倒以后,他知道,内功是骗人的东西。不过即便没有内功,可事实证明充足的氧气,清新的环境和大运动量带给徐林比同龄人优秀的活力与体力。
徐天宇在徐林上学后,会在那条往来着朴实人们的小街道上摆个地摊,修鞋。19年如一日。
徐林记得,父亲去世的前一天依然去了一个上午,替几个小孩补了破损的球鞋。
其余时间徐天宇不停的念经,这不奇怪,充满灵气的秀山周围信佛的人很多。可是同样也念经的徐林却发现,父亲念的经文、解释的经文和别人有些不同,很小的差异。甚至于寺庙里的和尚也听不出的差异,徐林听出了。
出声询问,一顿暴打。那是那个慈祥的老人惟一打徐林的一次。
除此外,徐林发现父亲的确很强,除了念佛教的经文还念道教经文。不喜欢被打的他没有再问,也没有对任何人提及。
算来有五年没有回到那个小楼上了。徐林怀念老家,不过也喜欢昆明。这个都市中的事物很多都对他有着强大的吸引力。他还年轻,虽然他很淡。
长时间的回忆让徐林有点困,却又睡不着。这不经常发生,除了服役期间杀过人的那些晚上,二十几年来,徐林从来都睡得很安稳。
越来越烦躁的他第一次觉得灯光有点暗,仔细看看,他觉得似乎越来越暗,整个房间内环绕着一层不容易发觉的暗灰!?
徐林甩甩头,揉揉眼睛再看,却更暗了。
同时,他有种极度郁闷的感觉,这感觉越来越重,似乎难以喘息。体内的血脉越加不顺畅,心脏似乎疯狂得要破胸出来!
除此外,徐林有点恍惚。他甚至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睡了,是不是发生了传说中的梦魔?很像梦,却又觉得没有睡又没有醒,他极力想往梦里醒来,却无动于衷,只是心慌得厉害。
即便是面对生死边沿的时候,徐林也从未如此!
“般若波罗蜜,多。”他忽然念了一句。
具体是发出了声音还是没发出声音他不太清楚,不过不重要,按照父亲的解释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波罗蜜心咒已经出现。
“啊——”徐林猛然坐起来,床铺和没有脱的衣服全部湿透。
他不知道是梦还是什么,反正,心跳依然非常的快。仔细看看,房间里已经没有了那隐约的灰雾,灯光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暗了……
早晨似乎来的快些,这是几乎徐林感觉最短的一个睡眠。
他依然精神,把制服穿整齐到人力部报道。完成了并不麻烦的手续之后,换过衣服,弄了个似模似样的茶杯到了保卫处,在绿茶和报纸的陪伴下,安稳的打发了一早上时间。
下午,他拿着对讲机四处转,“收视率”原来就不错的徐林今天感觉挺好,女性的目光吸引了不少来。
其中少数几个熟悉的,还叫祝蝴开了一番玩笑,问他是不是中奖了。
徐林这才明白,原来是昨天那个小MM买的‘阿玛尼’在吸引目光?
想到金羚,他的感觉不太好。
徐林想了想,也许是因为金羚看不起自己、并且很虚伪的原因?这么想着,他倘然了点,觉得不用把钱还给金羚了,就当作出手一次的报酬好了。至于她爱怎么想,无所谓。
徐林不很在乎这些,不管任何人问起他做什么的,他都会很快的回答‘保安’。就如小时候,同学们明明知道他没有母亲,但故意问:“徐林,怎么没有见过你妈妈?”那时,徐林会说:“我没有妈妈。”
有的时候同学们会故意问他父亲是干什么的,徐林会回答‘补鞋的’。同学们会笑,甚至老师也会笑。不过他们并不会永远笑,笑到没有笑的时候,她们偶尔也会想起,那个慈祥的老人替很多人修补过鞋,补的很好,价格也很公道。
为了这些,原本笑过的同学或者是老师反而很喜欢徐林,或明或暗都会帮助他。不过那时徐林对他(她)们的暧昧表现不是很感冒,觉得她们挺罗嗦的,念经本来就够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