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住在公司一个空闲的杂物间里,一是可以省下房租,二是方便。
大约十平方左右的房间内,简单的放着一张床、一个简易的塑料衣柜。
其实杂物很少,保卫处很照顾徐林,象征性的弄了点保卫处的用品来放着,就当是杂物间了。也就两个电视机的箱子,放在墙角,基本上没影响。
黯淡的节能灯一直亮着,以至于使徐林的脸色似乎显得有点暗青色。
原本的灯很亮,徐林买了一个七瓦的节能灯装上了。他不是一个忧国忧民的人,不过父亲以前经常这样提点他。
父亲在的时候徐林不那么在乎,随意而为,父亲也不怪他,最多偶尔说一下。不过父亲离开后徐林总会在这些细节方面注意起来,算是一种怀念。
想起父亲,他又想起那只蝴蝶,三色基调的灵活的蝴蝶。
“邪及道?”徐林喃喃说着,拿出电话就看看,凌晨一点。
他想想还是拨了出去。
“你发春了?”电话里传来老莫迷糊的声音,显示他已经抱着老婆睡了。
徐林隐隐听见电话那边有四川口音的女人嘀咕几句,然后老莫的声音清醒了些,“难道公司有事?”
“呃……没有。”徐林说,“你看过多少武侠校旱?”
老莫刚准备操起贵州话招呼他一下,又想起徐林已经是穿便装的人了。他忍了忍说:“多了,记不清,名家或不名家的都看了。”
“有没有叫邪及道的?”徐林一直觉得父亲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却又不愿意往这方面深入去想。
阿莫滔滔不绝,说了十几个类似的门派,不过徐林听到一半就不想听了,出自父亲口里的门派和老莫口里的是两个概念。
他最后问了一句:“你觉得真有江湖吗?”
“你不是说百事可乐加机枪也是江湖?”老莫的语气有点不满。
随便扯几句,在电话里四川口音和贵州口音的纠缠中,徐林挂上电话。本来他还想聊几句,不过他怕老莫明天上班的时候脸上有抓印。那个四川婆娘很漂亮,身材也挺好的,就是嗓门大,手重,徐林亲眼见过。
“可乐和枪也是江湖?”徐林想了想,也许父亲并不糊涂。其实,身不由己的地方就是江湖。
就如徐林,整个公司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有点灵秀的年轻人曾经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徐林进入特种部队完全是意外,按道理只看他的身材和气质就不会有人看中。可事实却恰恰相反,真有人专门选中了他。
他后来分析,也许是自己相对有文化,没有任何一个亲人,这些就是有人相中的原因。不过事实证明选择徐林是非常正确的,后来的体能反应各方面的考核中,徐林近乎捷豹的反应和敏捷让熟悉人体构造的军方人员侧目。
而且接受东西之快叫后来的教官惊叹。军方以训练一个普通士兵的子弹就训练出来了一个世界级的狙击手……
那时徐林不是很明白,也许是天赋的问题,也许是父亲从小逼迫自己做的那些古怪的所所有有?
他怀疑过这个问题,小时候爱幻想的徐林的确以为父亲是高手,教了自己内功。结果,他和高年级一个同学较量时被K的满地找牙。那以后他不在狂热的崇拜父亲了,把父亲说的事当作校旱来听。
随着年纪增加,80后出生并且接受着正规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徐林、思想逐渐和父亲背道而驰。
可他不敢说,那个时期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差,话也越来越多。估计是限于年纪的原因。其实开家长会的时候很多人都以为徐天宇是徐林的爷爷,可是他是父亲。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是徐林身上的写照。特种部队里的那几年,是他很困惑的几年。
云南是个非常复杂的地方,民族多,接壤的国家多,经济文化各方面相对落后一点。因为特殊地域的原因,境外毒品是一直威胁着中华民族的毒瘤。后来隐蔽活动在新疆西藏等地的“恐怖分子”似乎也对云南感了兴趣。
这样的条件下,一支凶悍精良的特殊部队诞生了,徐林是其中的一员。
其实作为共和国的卫士,徐林如果能顺利的走完五年的服役,他会有个令中国大半人都羡慕的前途,他会有光辉的挡案。进入政府部门享受高待遇,然后娶妻生子,忘记那段血腥的日子。
可是徐林很难做到,也许因为天性,也许是跟着父亲从小念经的原因。虽然明明知道把罪大恶疾的人送进地狱是无可指责的。可是,作为成都军区的顶级枪手,徐林枪下从来没有射空一颗子弹,不过夺命的子弹一般不是从他的枪里射出的。他总觉得,即便是魔鬼也要经过审判才该死。
徐林的最后一次任务,面对身穿民族特色衣服的一个妇女,一个17岁的女儿和一个更小的儿子时,他极富灵感的指头慢下来了。子弹没有如想象中那般快速的射出。
三个看起来幸福又可亲的“老乡”,携带着足以害死一万人的毒品,手里还拿着足以和一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