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铜鼓一线决战。在驻防修水这几个月里,他早已看好了铜鼓一带的地形。
王陵基的部队在铜鼓向日军反攻,进展顺利,迫使日军沿着先前进攻的路线撤回出发点。王陵基率部占据了原有阵地,小战斗仍然零星不断。中井师团被牵制在修水,中井良太郎知道,在这一回合中,日军已不可能围攻高安。
同一天,在北面防线,关麟征命令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张耀明第五十二军开到新墙河一线,阻挡日军进攻的锋锐。张耀明接到命令,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雨东兄请放心,五十二军绝不会给你丢脸!”
张耀明命令覃异之的第二师驻守新墙河,该师第一一三团胡春华营驻守比家山和草鞋岭阵地。
日军发起进攻后,胡春华营守卫着新墙河北岸互相依托的金龙山和斗篷山,坚持了三个昼夜。几百个活生生的年轻士兵,只剩下不到五十人。胡春华默默地望着七名伤员离队远去,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他收回目光,扫视着每个战士的脸,不觉热泪盈眶,大声喊道:“弟兄们!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战了,我们按照上级的命令,已经阻击敌人三天,完成任务了。我们可以死了,没有遗憾地死了!今天,我们死要死在一起!”
“我们死在一起!”四十多名官兵同声回答。
黄昏时,日军再次发起进攻,以前队大量的死亡为代价,攻上了山头,他们看到的是中国守军整整一个营只缺七名士兵的尸骨。
第二天,日军集中一个旅团的炮火和兵力,轮番向草鞋岭发起猛攻。激战三天,又到黄昏,守军史思华营伤亡过半。史思华接到覃异之的电话,报告了伤亡情况。
“史营长,你们已经按计划阻挡了日军的攻势,任务已经达成,如果无法坚持,不得已时,可以向东……”
不待师长说完,史思华就打断他的话:“师座,军人没有不得已的时候!既然你把阵地交给了我,只要还剩一兵一卒,我就要与阵地共存亡!”
史思华放下话筒,提起一挺机枪,对全体官兵大声说:“弟兄们,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师座说我们可以撤退了。但是,我们有一半的兄弟永远撤不了啦,我作为一营之长,不想生还,决心与阵地共存亡。你们当中有愿意撤的,现在可以走了,我不阻拦。”
山头上死一般沉寂,大家都定定地望着他,谁也不挪步。
第二天,太阳落到山坳里的时候,史思华营官兵全部阵亡。
在昏暗的光线里,日军支队长奈良昂走上山头,毕恭毕敬地向他的敌人躬身致敬。
在通城方向,甘粕师团向南猛攻,企图突破幕阜山夏楚中军的阵地,向南直插,配合岳阳方向的主力,围歼守卫第一线新墙河的第十五集团军。
23日凌晨4点,日军稻叶师团集中八十多门火炮,向防守南岸的张耀明军第二师阵地猛烈轰击,一小时后炮火延伸,日军开始强行徒涉渡河,守军顽强抵抗,鲜血染红了河水,日军第一次强渡失败。日军又向新墙镇和荣家湾之间的铁道正面重点攻击。
这时,天空升起了两个红色的气球,这是日军在为自己的炮兵指示目标。果然,火炮铺天盖地打来,一层一层向前延伸。炮击之后,几十架飞机呼啸着轮番俯冲轰炸,同时,日军步兵主力进行强渡。新墙河一线的防御阵地,已经岌岌可危。
下午,日军再次以炮火和飞机对第十二团阵地进行毁灭性的轰炸。几十分钟后,第十二团阵地工事全毁,守军大部分葬身其中,没被炸死的几百名官兵全部中毒,丧失了战斗能力。日军占领了阵地,用刺刀将他们全部捅死。
日军进入湖南境内以后,第一次渡过了新墙河。
25日凌晨,日军到达汨罗江边。上午九点,日军开始试渡,马上发现汨罗江绝不像新墙河那么容易渡过,这里水深流急,江面宽阔,徒涉是不可能的。日军急忙调来船只,在空军掩护下渡江。下午两点钟,十几架日军飞机对新市方向的守军阵地狂轰滥炸。下午五点,日军攻占了汨罗江南岸的重要据点新市和归义。
日军刚过汨罗江,白崇禧和陈诚来到战区,打听到薛岳在临时指挥所。他们在渌口以南一个小车站附近的小学校内找到了薛岳。白崇禧说:“伯陵,我们给你带来了委员长的指示,辞修兄传达一下吧!”陈诚掏出蒋介石的手令交给薛岳,轻松地舒了口气。薛岳看完手令,竟是要他弃守长沙,便神情严肃地对他们说:“我九战区几十万大军驻在湘北,竟然不守长沙,这军令职责何在?我已下定决心,第九战区誓与湖南共存亡!誓与长沙共存亡!”
白崇禧说:“难道你忘了南昌会战的教训吗?”
提起南昌会战,薛岳的心头仿佛被戳了一刀,他几乎是冲口喊了起来:“这里绝不是南昌,长沙城我是守定了!”
白崇禧勃然大怒:“不要感情用事,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是砍了我的脑袋,长沙城我也绝不放弃!”薛岳似乎豁出去了。
陈诚是名义上的第九战区司令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