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在《天问》里提出了很多问题,如果要一一解答,估计这本书要成百科全书,更何况唐代的柳宗元先生已经写了篇《天对》,对屈原提出的那些与自然、社会有关的问题都做了回答。在这里,我们只需回答那些跟性有关的问题,因为我们这本书是谈“性福女人”的嘛,当然主要谈的就是关于性。
屈原在《天问》里第一个问题就是“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人是怎么来的?是怎么繁衍的?
人是猴子进化来的,这个达尔文已经解释过了。至于怎么繁衍的,嘿嘿,做爱啊。人有情欲,跟动物有发情期一样,不过人的情欲不受季节的控制,随时都可能有。原始社会群居在一起,情欲来了就解决,男性的精子进入女性的子宫,和卵子结合,形成胎儿。胎儿在女性的子宫里生长了九个多月后,“瓜熟蒂落”,一个新人诞生了。“鸡生蛋,蛋生鸡”的,人类就这样繁衍开了。
然后屈原又问了,“夜光何德,死则又育?厥利维何,而顾菟在腹?”“何阖而晦?何开而明?角宿未旦,曜灵安藏?”为什么月亮圆了又缺?什么时候会圆,什么时候会缺,依据是什么?为什么还要有个蟾蜍在里面?
这个嘛,月亮其实是个星球,它的圆缺是星体运动和光线造成的,蟾蜍可能是月坑的阴影。至于为什么总在讨论它的圆缺依据,那是因为月亮代表女人,人们对女人总是很有兴趣的。而那个关于月亮的神话,可能是个关于生殖崇拜的神话。
据文献记载,月亮里有个叫吴刚的男人,每天用斧头砍伐桂树,这可能是男女交媾的一种隐喻。古时候父、斧这两个字是通假字。《老子》里有“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对此河上公的解释是:“父,始也。”《逸雅》里也说,“斧,甫也。甫,始也。”《说文》斤部也记载着,“斤,斫木斧也”。那么这个“父”下面一个“斤”的斧字,会不会是男根的隐喻呢?
而《说文》斤部里还说,“斧,所以斫也。从斤父声”,“析,破木也。一曰折也。从木从斤。”叶舒宪先生也说:“从造字的会意基础看,‘析’字从木从斤,喻示的是用斧斤砍伐树木的行动”,斧斤假如是象征男根的话,那么“析”这个具体动作的本身,会不会指的是做爱?记得《诗经》里总是以“析薪”或“伐木”来为男女婚配嫁娶起兴。
而且月亮里的那个蟾蜍,也就是《天问》里的“顾菟”,到底指的是什么,历来有争议,有人认为“顾菟”是蟾蜍,有人认为是虎,也有人认为是兔子。不管认为是什么,反正都跟女人有关。
蟾蜍(蛙)、鱼等在上古是女性生殖崇拜物,因为它们的繁殖力极强,多子而丰产,而且蟾蜍在《易林》里被称为是“居诸”,“居诸”与“顾菟”的读音很相近。而虎也是指女人,虎狐音近而常相用。汉纬书《孝经援神契》:“德致鸟兽,白虎见。”汉纬书《瑞应图》:“白虎者,仁而善,王者不暴则见。”虎狐音近而常相用,所以白虎常常被记成白狐。不用说啦,狐狸精总是被用来形容美女的。
至于兔子(菟与兔通假),不仅指的是女人(它有旺盛的生殖力),还把月亮的圆缺问题一起解决了。《古今注》说:“兔口有缺”,所以月亮也会有缺的时候。而女人呢,每个月的排卵期和例假期也被比喻做月亮的圆缺。传说里的“周天大法”,好像说的就是如果情欲周期和月亮的圆缺暗合的话,就可以获得登峰造极的快感。不过这传说用现在的观念来理解的话,那就是男人和女人的生理周期如果能够同步的话,就不会出现因为女人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而产生的“中年男人的苦恼”了。假如做爱的时候如果能同时达到高潮的话,那是性爱里最大的享受。而《博物志》又说“兔望月而孕,自吐其子”,这又好像是从生理学揭示月与兔的关系。
不过这些问题要是一一去考证的话,实在很麻烦,我们只要知道月指的是女人就够了。
屈原在《天问》里最不服气的问题大概就是,“禹之力献功,降省下土四方。焉得彼涂山女,而通之於台桑?”意思是大禹为什么要把老婆扔在家里“三过家门而不入”,却和涂山的一个女孩私通。“通之於台桑”,那个“通”字好像有点贬义,就跟偷情似的,屈原可能对大禹有点不屑。接着屈原又问了,“启代益作后,卒然离蠥。何启惟忧,而能拘是达?皆归射鞠,而无害厥躬。何后益作革,而禹播降?启棘宾商,《九辨》、《九歌》。何勤子屠母,而死分竟地?”为什么涂山女子已经死了,还对启那么好?甚至帮助启取代妻子生的伯益,违背嫡庶等级的礼法?
答案是:一个结了婚还有了孩子的男人,独自在外工作多年,却连从家门口经过都不肯回家,原因只有一个啦,夫妻感情差到极点。而那个涂山的女孩子呢,不消说了,我在《女人私想》里谈过年轻女孩对男人的诱惑。至于“通之於台桑”,那时候有野合的习俗。大禹可能很喜欢那个涂山的女孩,也许是真的爱上了那个女孩吧,所以,在涂山女孩因为生启难产而死之后,把全部的爱转向了启。那个女孩可能是难产死的,所以她的儿子叫启,从字面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