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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囚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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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花溅泪 美丽的女人像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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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一下就好了。对过去发生的事情,杨旸感到特别后悔,感到特别对不起家人。以后人生的步伐要稳健一点,生活上要有计划,不能因为生活的挫折改变追求的目标。

    在监狱里,杨旸告诉自己一定要活得坚强。因为她对生总是抱着希望,杨旸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用的人,将来可以为社会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杨旸说,我以前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看守所这个地方。杀人后我才知道自己闯了天大的祸,感谢党和法院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一定要吸取教训,一定珍惜这次机会。终审判决等于让我获得了新生,下一步我一定要认真做人。对于父母,我是巨大的不孝,唯一能够做的是好好改造。现在无法为父母做什么了,但我希望父母平安健康,别再为我操心,这就是我最大的孝心了。杨旸还告诉我,她父亲把她的照片一直带在身上,时刻思念牵挂着她。

    杨旸非常认真地对我说,到了新的地方,在好好改造争取减刑的同时,希望能够再继续读书,将来在监狱里争取获得研究生学位。

    在第一次采访杨旸时,她还会爽朗地笑起来;之后在秦城监狱,我见到杨旸时感到的却是木然甚至是淡漠,甚至宣判她死刑时她都非常坦然地抬起双手让法警给她砸上“死搋”。而在法庭上,杨旸每次都会痛哭流涕。问起这些泪与笑的变化,杨旸说,当初的笑是因为回忆起与郭晓斌曾经的美好爱情;之后在法庭上的哭泣是回忆起她在痛苦中度过的爱情和那个永远无法忘记的夜晚,以及犯罪之后的悔过,感受到法律的威严不可亵渎,为自己的错误而哭泣;而现在哭泣是经过两年的羁押和一年多的审判,听到最终判决后激动和感激的哭,是感谢政府和法院给她一个改造的机会。

    杨旸还告诉我,她在监狱里从来不哭,尽量保持愉快,不能因为哭泣影响他人,自己内心的痛苦只能由自己承担。杨旸还说,这2年来我考虑了很多后果,在我住的监室里,判什么刑的都有。但我认为我罪不该死,希望自己能够活下来。在监狱里我就想,如果上诉后维持原判,判处死刑的话,那说明我罪有应得,应该以生命赎罪,我决不会哭,而且一定会坦然赴死。

    采访结束的时候,杨旸说,我要怀着一辈子感激的心情好好活着、好好改造,因为生命不属于我自己,而属于这个社会以及我的亲人,我不能辜负社会和我的亲人。

    杨旸与郭晓斌同居后,因为生活在一起,郭晓斌的一些事情就瞒不了她了。有时候郭晓斌用闽南方言打电话,杨旸隐约能听出来他一些事情瞒着自己。虽然杨旸在闽南长大,但长期生活在学校和北方的家庭背景中,没有闽南的语言环境,一直没有学会闽南话,可是杨旸听郭晓斌打电话吞吞吐吐的语气听出了异样。

    有一次,郭晓斌打电话回老家,询问孩子的健康状况时,让杨旸无意中听到了。杨旸开始怀疑他在泉州有家庭和孩子。杨旸没有直接询问郭晓斌,而是拐弯抹角地向保姆打听。郭晓斌家的保姆是他泉州老家的,对郭晓斌比较熟悉。但知道内情的保姆支支吾吾不肯对杨旸说,只说:“郭晓斌这个人挺好的,你好好待他就好。”

    一听保姆的口气,杨旸明白了一切。虽然杨旸爱郭晓斌,但她不能容忍他欺骗自己,尤其是他在老家有了妻子和孩子。对这件事情,杨旸非常生气。有一天,杨旸拉住郭晓斌专门谈如何解决这个事情,还没等开始说话,杨旸就呜呜地哭了。杨旸一边流泪一边说:“你不该欺骗我,你要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郭晓斌当时也哭了,一个平时在杨旸眼里非常坚强的大男人,哗哗地掉眼泪,的确令人动容。他对杨旸说自己婚姻很不幸,跟妻子没有共同语言。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寻找着真爱。郭晓斌说:“我结婚的时候还年轻,不懂得爱情,本来一直想离婚,但后来有了孩子,离婚的事情就拖下来了,自从认识了你,我不想再跟妻子将就着过日子了,我会尽快离婚,然后娶你。”这一次,郭晓斌为了表白与妻子没有感情,无意中泄露了自己在杨旸之前曾经有一个女友,是北京某服装学院的学生,后来那个女孩跟别的男孩好了,就离开了郭晓斌。

    杨旸说:“如果仅仅是你结婚了,跟你妻子两个人还好办,但现在有了个孩子,小孩那么小,现在怎么解决?”

    郭晓斌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我一定尽快离婚,给你个名分。”杨旸见郭晓斌这样真诚地对待自己,也就释然了。

    就在这个时候,杨旸怀了郭晓斌的孩子。因为她还是在校学生,又是第一次怀孕,她很害怕,但为了不影响学业,也不想因此牵掣郭晓斌,杨旸就悄悄地跟郭晓斌商量后,把孩子打掉了。打胎的事情,到现在杨旸都耿耿于怀。杨旸觉得女孩子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心理上一直不平衡,这是后来她与郭晓斌产生矛盾的原因之一。而更深的矛盾是郭晓斌是否真正离婚,然后娶自己。

    一个女人在委身于一个心仪的男人时,她开始的时候可以只讲感情不求婚姻,但感情发展到一定程度,她最希望得到的同时也是男人最不希望给予的,其实就是一个名分,这个名分不是情人而是“妻子”的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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