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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卷 甘肃·闫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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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墙里:飘落的回忆》

    初次得知“官墙里”之名,是在一个傍晚。当时没了居所,一个亲戚的亲戚给我联系了一间弃掉的单位的平房,搬房时,门牌上写着官墙里XX号。一住便是多半年,对于官墙里之名,觉得很有一些深藏不露的东西隐藏着,带着这一点隐密的东西搬进官墙里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出来。

    官墙里是一条傍依着正街的小巷,被正对正街的监狱给分成了两段,我居住的房舍在监狱大墙的环抱之中,是一排结构统一、整齐罗列的砖木房,墙体斑驳、门漆衰脱,确有江南里弄的古风雅韵。没有想到,我对官墙里还有了一些长久的依恋,在半年后,监狱扩张地盘,所住房屋拆掉了。再次搬家我居然还是选择了官墙里,不过是在监狱的另一面。两年来,我一直沿着监狱的大墙,早早地出去,很晚才回归。监狱的大墙犹如锋利的刀斧,斩断了官墙里,高大的墙体掩饰着无尽的神秘,横呈在眼前,总会叫人默然发秫,可能主要原因是因为高耸的大墙成了一面断分人性善恶、狂弱的界碑。我对官墙里一名的原由很稀奇,老觉得官墙里之名似乎与官场抑或官员有什么联系,老想问问巷内的老市民,居住两年,只熟悉了一位老大妈,她说她是从另外一个巷子嫁到这个巷子的,尽管在这里居住了六七十年,这里的历史她其实根本不知道。

    我后来搬住的居所是一户也和我一样由农村进入城市的人盖起的两层小阁楼。他进城靠卖水果奋斗了20年有了房子,做了房东的他经常用很做作的平易掩饰着内心的骄傲。她明明知道我买不起楼房,却偏要经常那壶不开提那壶式的问我,是不是该买房了?再说我真的搬走的话,他就要少一份房钱,可他非要装出的大义凛然,无所顾忌一心为我操心的架势,说得我心头疼痒难抑。不过,这些都是他对我特别的客气,别的房客他从来不问的。

    我在他家的居住也很安逸,两层楼一楼自己用,二楼全部出租,我的隔壁住这一位脸蛋漂亮的小姐,再隔壁住的还是一个姑娘。我一般都是在晚上12点后才回家,所以经常都是在别人潜入梦境之时,经常要堤防突然从某条小巷冒出一个打劫的混混。一天夜里,我真的碰见了一男一女,不过带着女人穿街走巷的一般不会是抢劫的,松了口气才发现是我的隔壁邻居和一位喝得醉醺醺的大汉。唯一能碰见的便是那名座台小姐带不同的男人回家、过夜,一张单薄的墙壁很难隔开我对她的猜测,何况有的来客似乎很不得了,捣腾的床摇墙响,淫声不断,孤灯一柱的我这一整夜的睡眠便要大打折扣,迷糊着睡不到一些时候,不觉已是天光大放,匆匆赶往单位,有时还能碰见缩头缩脑的嫖客匆忙离去。

    起初,老觉得和那种女人同住一院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还联名销药的姑娘建议房东赶走她,但房东为了自己的收入、很不愿忍痛割爱将到手的票子抛出去,但时间久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互不干涉各自的生活,顶多只是我在夜里不沉沉睡觉,她在夜里也不好好睡觉而已。

    后来,一个夏日,我晒在院子里的被褥随着大风、暴雨在单位的院子里狂骤,我的思绪不小地惊动了一下,原想可能晚上回去就没法宿身了。下了班急急地往回赶,竟然连遭受暴雨蹂躏的残局都没了,我正纳闷了,隔壁那女人的房门突然开了,她睡眼迷梦地穿着露胸露大腿的睡衣出来了。   

    “你的被褥在我的屋里,下雨我给你收的。”一个妓女对我的问话,让我一时慌乱了起来,我有些不知所措,很别扭地说了声谢谢,“来我屋里拿呀?楞着干什么?”我赶紧说“好的、好的,”随即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领着我进入了她香水味更浓的屋子,屋里比我的还乱,我的屋里满是破书,她的屋里满是衣物,一张简单的双人床上堆得凌乱不堪,颜色不一样的胸罩、和房东太太家五岁孩子的衣服一样大的上衣、和我的内裤一样大的牛仔短裤……一件件都是很独特的,色彩斑斓、做工别致、没有一点传统或者古典的味道,可能是职业使然吧!我想象如果我是恋物癖,这下我就美了,可以一饱恋癖。我从她一大堆衣物旁抱起我脏脏的被褥,急急出来了,门口垃圾袋上一只避孕套张着口死鱼一样萎靡。

    从此,我对她的态度有了改变,经常见面还打招呼,但隔壁夜晚经常响起的叫床,让我依旧难以安心入睡,我经常想好多好多………

    “她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是蕴籍含蓄的哪一种” 

    “如果她不是妓女,或者她再也不做妓女……”

    可是,她还是她。我不能改变人家……. 

    与那位妓女一道更有周期性打扰我梦境的还有十方堂寺院的钟鼓声。十方堂离我居住的屋舍仅一墙之隔,是做什么信仰我也不知道,反正每有周末逢上初一、十五,这一天的懒觉必是睡不成了。居住在城市东关各条巷道深处的信徒市民便都赶来了,捧上又长又大的蜡烛和香火,进进出出,嚷声不断。最要命的是每每赶在我自考前几天,十方堂都要唱起激乱的秦腔。

    风来雨去、寒来署往,我在官墙里伴着监狱、寺院、还有那妓女,在白天与黑夜里,孤独地行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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