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摩船长和我的两个同伴也穿起来。这次旅行,诺第留斯号的船员没有一
人陪我们同去。
不久,我们的身体都装在橡皮胶衣里面,一直套到脖子处,背带也把空气箱
绑在背上了。可是我们没有带兰可夫灯。我的头部还没有套进铜帽中的时候,我
向船长提出灯的问题。
“兰可夫灯对我们没有什么用处,”船长回答,“我们不到很深的地方去,
太阳光线就足以给我们引路了。并且,在这里的水底下面带着电光灯也是不妥当
的。电灯光亮可能意外地惹来这一带海中的危险动物。"尼摩船长说这话的时候,
我回过头来看康塞尔和尼德·兰,可是这两个朋友已经把脑袋装进金属的球帽里
面去了。他们不能听见,也不能答话。我又向尼摩船长提最后一个问题,我问他:
“我们的武器呢?我们的枪支呢?”
“枪支:有什么用?你们山中人不是手拿短刀去打熊吗?钢刀不比铅弹更可
靠吗?这里有一把刺刀,把它挂在您腰带上,我们走吧。”
我看看我的同伴。他们跟我一样拿着短刀,此外,尼德·兰用手挥动一把鱼
叉,这叉是他离开诺第留斯号之前放在小艇中的。
然后,跟着船长,我也戴起那沉重的铜球,我们的空气储藏器立即活动起来。
一会儿,小艇上的水手们把我们一个一个扶人水中,在一米半的深处,我们
的脚踩在平坦的沙上。尼摩船长对我们做个手势,我们跟着他走,沿着逐渐下斜
的坡道走,我们就没入到水底下了。
在水底下,缠绕我脑际的鲛鱼的念头没有了,我心中变得十分安静。由于动
作方便,我增加了信心,水底下奇异的景象完全吸住了我的想象力。
太阳已经把足够的光度照到水底下来,最微小的物体也可以看见。走了10分
钟后,我们到了五米水深处,底面差不多是平坦的。
在我们走的路上,一大群单鳍属的新奇鱼类,像沼泽地中的一群一群山鸡那
样,飞一般地哄起;这种鱼没有其它的鳍,只有尾上的那一支。我认得其中的爪
哇鳗,真正跟蛇一样,长八分米,肚腹苍白,很容易跟两测没有金线的海鳗相混,
分辨不出来。至于躯体压缩作蛋形的硬鳍属中,我看到颜色鲜艳的燕雀鱼,脊鳍
像镰刀一样,那是可以食用的鱼,晾干浸在盐水中,称为“卡拉瓦”的美味的好
菜;其次为属于长轴属的土兰格巴鱼、全身披着上面有八条纵带的鳞的甲冗。
太阳陆续上升,照得水底更加明亮了乙地下也渐渐起变化。细沙地之后,接
着是突起的岩石路,路上铺着一层软体动物和植虫动物形成的地毯。在这两门动
物的品种中间,我看到壳很薄的大小不一致的胎盘贝,这是红海和印度洋特有的
一种牡蛎;介壳圆形的橙色满月贝;突锥形贝;一些波斯朱红贝,诺第留斯号的
美丽色彩就由这种贝供应的;多角岩石贝,长十五厘米,在水底下竖起来,像要
抓人的手似的;角形螺贝,全身长着尖刺;张口舌形贝,鸭子贝,这是供应印度
斯但市场的可以食用的蝇贝;带甲水母,发出微弱伪亮光;最后还看到使人赞美
的扇形圆眼贝,像很美丽的扇子,是这一带海中最易繁殖的树枝形动物之一。
在这些活的植物中间,这些水甲虫的摇篮下面,有无数从伍不整齐的节肢动
物跑动,特别多的是齿形蛙类,身上的甲壳作弯曲的三角形;有这一带海中特产
的卑格鱼;有那可怕的单性鱼,形状非常难看。我好几次碰见了那种跟单性鱼一
样难看的动物,就是达尔文曾经观察过的大蟹,大自然给了它一种本能和力量,
可以吃椰子。它爬上海岸,爬到椰子树上把椰子弄下来,椰子掉下来的时候跌破
了,它拿它的有力的钳把椰子剥开来吃。在这里明亮的水底下,这种蟹在走动的
时候非常灵便。不可比拟。同时又有自由自在的鱼鳖类,就是常到马拉巴海岸的
那一类,在动摇的岩石中间慢慢地爬走。、七点左右,我们终于到了小纹贝礁石
岩脉上,岩脉上繁殖着不可数计的亿万珍珠贝、这些宝贵的软体动物粘附着岩石,
它们被那些棕色的纤维结实地缚在石上,摆脱不开。从这点来看,珍珠贝甚至于
不如谈菜,因为大自然还给淡菜有可能移动的能力。
杂色小纹贝,所谓珍珠母的两片介壳差不多相等,壳作圆环形,壳壁很厚,
外表很粗,凹凸不平。有些珍珠母的外壳上面带一条一条的淡青色线纹,线纹尽
头处有些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