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我可以,但是你不要侮辱小香!你只看到了你对她做的事情,你看到她为你默默付出了吗?你跟谭觉一样,都是做任何事情都讲求回报,颐指气使的自私小人!”
罗香天性不爱为自己置辩,眼下她有些心灰意冷,只是黯然说道:“跃霖,别跟他一般见识了,他已经疯了……”
“呵呵,发展得这么快,已经敢当面明着在我面前打情骂俏?你们早就算计好演这一出了吧?”陈飞扬一抖手中的枪,有些声嘶力竭了:“你别忘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枪在谁手里,谁才有资格说话!”
谭觉像是在看一场滑稽戏,咯咯地笑起来,淡淡地说:“我已经说过,人性就是这样,你们迟早也会反目,接下来就是自然界的优胜劣汰……”
陈飞扬的眼睛已经变得腥红可怖,说:“你再怎么诸葛亮,也不会算到自己的死期!”他猛地扣动了扳机,砰砰砰连放三枪,谭觉的胸口衣衫被撕爆,做完最后一个冷笑的表情,头向一边歪去。
“你能杀人,我也能……而且我必须杀了你!”陈飞扬转身,把枪对准鲁跃霖和罗香。
罗香几乎不敢相信:“你……你要开枪杀了我?”
“差不多。”陈飞扬看了看鲁跃霖,“反正最后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走出这个世界。鲁跃霖,你不是很喜欢她么,你过来替她挡一枪啊。”
如果在刚才,鲁跃霖绝对会挡在前面,可是他亲眼看见了陈飞扬毫不客气地杀死了谭觉,有些胆怯了。他只是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敢踏出这一步。
“哈哈,我以为你是个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了?现在不敢充胖子了?就你还英雄救美?”陈飞扬把枪口转向他,“但是我要杀的人是你!”
鲁跃霖还没来得及惊讶,罗香已经挡在了他前面。陈飞扬愣了一下:“你……你要救他?你还真是……你是不相信我会向你开枪?”
罗香很凄惨地笑了笑:“我怎么会不相信?我对你已经完全绝望了。你能和谭觉都毫不留情地杀害了自己的好朋友,可是谭觉起码敢做敢当,认为这是适者生存;而你却非要披上一层冠冕堂皇的外衣,用各种牵强的理由修饰自己的兽性……你开枪吧,反正我也是无力反抗你的……”
陈飞扬向后退了几步,他对鲁跃霖的拳脚还是很有顾虑的,但手中的枪一刻也没有放松:“我知道你们在拖延时间,但是这没有什么用。你们看看外面,都六点半了,还是一片漆黑。这是一个死寂的黑暗世界,根本就不应该有生命存在。我们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可是……可是你知道吗!”他很突然近乎哀叫地哭出了声:“我多害怕在回到那个属于我们的世界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一具烧焦变形的尸体啊!”
“飞扬……”罗香被他最后一句话彻底震撼,心又软了。
陈飞扬迅速调整了情绪,问道:“告诉我,跟我说实话,你希望自己是一具尸体,还是那个幸存者?”
罗香镇定了一会儿,说:“这还用问么,有谁不想生存?但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能去剥夺别人的生命,去求得自己的生存。”她的声音冷寂的让人心碎。
陈飞扬摇摇头:“没的选择。真想谭觉说的那样,大家都是善良的人,大家都没有做错。如果非要说谁犯了错,那就是老天爷,他不该如此捉弄我们!我必须活下去!你们也必须活下去!看看马上就要到来的结果吧……”
陈飞扬还没有讲完,猛然感到眼前一片炫目的白芒。还没等他有所反映,那白芒已经如同一杯白开水一样,蓦地滴进了一滴红墨水,迅速扩散开来,立即染红了整个瞳仁#蝴高声惨叫起来,发泄着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愤怒。一把手术刀插进了他的眼球,而他手中的枪也随即响了起来。
鲁跃霖右臂立即升温,随即掀起一块皮肉,子弹像一条金属铸就的寄生虫,钉入了他的身体深处。他猝然跌倒,装满药品的手术器械盘也扣在他头上。陈飞扬的脸已经成了一团浆肉,仿佛被刀子插着的眼球产生了巨大的引力,将他脸上的大部分皮肉吸了过去。也许因此他变成了一头暴怒的野兽,手不停地扣动着扳机,子弹火花四溅,鲁跃霖身后的那个大药橱狠狠地砸下来,把他埋进了一堆因为打碎而混合的药水,其中当然包括那瓶蓝色的药水——陈飞扬打算用来注射给谭觉的。鲁跃霖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剧毒,自己也被无情地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