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德烈背着银荷到达教堂时,发现前面已经聚了好多名神职人员了。他们看到安德烈,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银荷见状,赶忙从安德烈的背上跳了下来。詹玛修女和玛利亚阿姨看到他俩,眼神有些慌乱,急忙跑了过来。安德烈连忙说道:
“哦!银荷病了,所以昨晚她才睡在医院!”
怎么听怎么都像借口啊!詹玛修女心里直叫苦。
“啊?怎么?这样你俩就一起过夜了?”
这些人听到安德烈的话,议论声反而更大了。安德烈疑惑地看着彼得神父,似乎在问为什么会这样。彼得神父望着他,叹了叹气,黯然答道:
“外面在一直说你们的闲话啊。”
平安协会会长见状,慌忙加了一句:
“哦,大家都相信你的。”
所有的人,好像因为这句话,把视线一起对准了银荷,目光如剑,发出冷冷的光。此刻,银荷好像一只受伤的野兔被猎人追到穷途末路一样,面对众人责怒的目光,浑身都在颤抖。她再次感到一阵眩晕,比之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她怕自己马上就要撑不住了。正在正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众人面前。宇振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他看了看众人,只一会儿,就好像明白了眼前的一切。于是,他慢慢走到银荷面前,用手臂搂祝糊的肩膀,扬起脸庞,直视众人,坦然问道:
“怎么啦?干吗对我的未婚妻这样?她有什么对不起大家的吗?”
人群终于散去。银荷一个人走进房间,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倒在了床上。詹玛修女跟着小跑了进来,心疼地把银荷扶了起来。她眼神焦虑,眼圈发红,可以看出,她十分担心银荷的身体。
“你看,这么长时间了,你总是饥一顿饱一顿,都瘦成这样了,你看你这脸,一点儿血色也没有……我听说你昨天晕倒了,今天大清早,就没来由受这般折磨……到底怎么了啊?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子?是和安德烈在一起就开始了吗?”
不提安德烈则已,提到了这个名字,银荷的泪水立刻浸满了眼眶,那是委屈而难过的泪水,夹杂着无法与命运抗争的无奈。詹玛修女看到她这个样子,更加感到心疼,于是把她抱得更紧。
“你们又何苦这般折磨自己?要是喜欢,就在一起不行吗?你这样下去,还能行吗?你这个傻孩子,要我说你什么好啊?那么多人,偏偏选了安德烈,他是那样一个孩子啊……”
银荷的泪水,终于悄无声息地、汹涌澎湃地流了下来……
安德烈感到胸口疼得难受,就好像裂了一个大口子,“咕咕”地往外冒着鲜血一样。是因为宇振那句话吗?此刻,宇振就在身边,他分明告诉自己,已经向银荷求过婚了。一瞬间,安德烈从头到脚感到了冰冷的凉意。宇振打开窗户,看着安德烈说道:
“我回去了。银荷,暂时就交给你了,请你好好照顾她。虽然……说起来真有点可笑啊!这样的话……可是现在……我已经决定不再怀疑你了!你,唉……又何尝不是和我、和银荷一样痛苦啊!”
“是啊,我们都很痛苦。”
“真是要命。看不见你的时候,我很恨你,可是看见了,又恨不起来了。毕竟,你就要成为神父了,也只有你才能做到这点……哼,我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你,不管放到什么位置,永远都是个好人……我走了。”
宇振向外走去,忽然听见安德烈低声说道:
“等等#旱这话……虽然也挺可笑的,不过,既然如此……我就把银荷拜托给你了,以后,别让她心伤,更别让她受苦……”
今夜,是银荷在教堂待的最后一夜。她已经在市内找好了房子,明天就要搬过去了。银荷和教堂里的“亲人”吃完最后一顿饭后,和安德烈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台阶。短暂的沉默之后,银荷把一只精美的小盒子递到安德烈的面前并说道:
“给你的,算是离别的礼物吧。”
安德烈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有些歉疚之色,微微笑着说道:
“哦?我什么都没准备哦。这样吧,喜欢什么?我买给你。”
“嗯,倒是有件东西我很想要,就是……那条十字架项链。可是,现在不是已经在爱丝黛尔修女那里么……”
“你不是已经戴着宇振送你的项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