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录]
大概是天助我也,君灏的出现,让我觉得,我报仇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皇上的用心我也明白,他对淑妃有一丝恻隐之心,可是,我不会让这一点的不忍之心,坏了我的复仇大计。
“奴婢苏娥,见过公公。”
我抬眼望她,苏娥是我调教的宫女,是我的心腹,是我指派她去伺候张秀英的,明为使女,暗为耳目。
我最想知道的是张秀英何时可以在皇上面前奏琴,皇上催过好几次了,长乐公主的手好了吗?其实,他是想听一听张秀英的琴声,怀念故人。
“长平公主那边近日有何动静?”我问。
“其他的奴婢倒是没发现什么,只是公主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如意,让奴婢有些好奇。”
“怎么个好奇法?”
“有些……有些……”
“有些什么呀?”
“有些……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味道!”苏娥低声说。
“哦,是吗?!”我笑了笑。
“恕奴婢直言,公主……就像是个市井阔小姐,那如意仗着是公主的近仆,平日里对奴婢呼呼喝喝的。”她停了停,接着说,“奴婢听宫里的老嬷嬷们谈起过公主的母亲燕王妃,说她是个绝色美人,温婉动人,美丽大方,待人和气,奴婢很难想像公主会是她的女儿。”
“是吗?!”
“公主一进宫就与淑妃娘娘混得热乎着呢,奴婢见过的主子不少,可真还没见过像她这般急于攀龙附凤之人呢,前天她去‘西宫’时,奴婢正好在身旁伺候,她对淑妃百般奉迎,万般巴结。”
“苏娥,你好像对你现在的主子有许多不满。”
“公公,苏娥自进宫就一直跟着您,要不您还让苏娥回来伺候您吧。”苏娥撒娇道。
“我的好苏娥,你还忍耐一阵子,”我轻轻地拥着她的肩膀,随即问道:“对了,公主的手,好了吗?”
“回公公,早好了,那烫伤会有多严重,只是,公主还是用纱布包着,不让解开。”
“哦?”我有些奇怪,“那你伺候公主有些日子了,你听她弹过琴没有?”
“奴婢从没有听过。”
“那这些日子你发现了什么?”不会吧,以她“琴仙”之名,应该卖弄一番才是,特别应该是在皇上面前。
当年单琴,就是以一琴之音,收服了皇上,单琴一死,琴声成绝响,她的外孙女,也是弹得一手好琴,皇上也是想借着她的琴声重温一下故梦。
如果,张秀英真如她在金城那边传说的一样琴艺出众,就不该错过了在皇上面前奏琴的好机会。
我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暗暗怪自己粗心,一心想要领功,没有细细查问,只凭着鸳鸯锦就断定她是燕王妃后人,一心想要凭着燕王之女,引燕王进宫对付淑妃,只怪自己私心太重,不然,细心如我容录,怎么能容得下她滥竽充数。
我躺在床上彻夜难眠,越想就越不对劲,前些日子虽然苏娥都偶有回报,我因为被其他的事所牵制,无暇细想,今夜,我只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翌日,我带着几个亲信的小太监,乘着如意不在张秀英身边,掳了如意来我寝房。
刚扯下她口里含的碎布,她就迫不及待地大叫着: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瞎了眼不是,知不知道我是谁呀!”
“那么,你是谁呀?”我提高了声音。
小太监扯下矇着她眼睛的黑布。
“录……录公公,奴……奴婢叩见录公公……”她一慌,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你是叫如意吧!”
“回公公的话,奴婢……正是如意!”她用眼角看了看我的脸色,“不知道公公有何要事,……要这样将如意捉来。”
“如意,我问你,你到宫里多少时日了?”我问。
“回公公,算上今天就二十日了。”
“记得挺清楚。”我站起身,走到她身边:“那么,你知道公公我进宫多久了吗?如意,你可知道,在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不比你在民间。”
“奴婢知道,宫里的嬷嬷来教小姐……,哦,不是,是公主,奴婢也在旁边学着呢。”
“很好,那是嬷嬷教你规矩,那你可知道,宫里是如何处置教而不善的奴才和奴婢的吗?”
“公公,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她的额上出现了粒粒的汗珠。
“如意,你伺候你们家小姐多少年了?”
“奴婢四岁进府,伺候小姐十五年了。”
“你们小姐有一鸳鸯玉镯,你可见过?”
她脸白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