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的人不少,但真正可以坦诚交心的,几乎没有。从未在父亲的口中听到谈及母亲,也许,是他想说,只是我从来没有给他机会。
“知道为什么,我以你爹的名义为你娘刻碑吗?”她问。
我沉默着,不出声。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爹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这么多年,你爹不曾再娶?”她轻叹一声,“多少年来,你爹心里的苦没有人知道。”
看来,她对我的家事所知不少。
“你爹是当世豪杰,他的胸襟,世间无人可比,其实,我一点也不怕你笑话,相信你早有所闻,十五年前,袁纾儿曾立誓,非沈轼不嫁。”
“你没有必要向我交待过些。”我说。
让一个姑娘对一个陌生人坦言自己的情史,已非易事,而且,这个陌生人还是她所倾慕男人的儿子。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娘在你爹的心目中,没有人可以代替,他的心,早已随着你娘,深埋黄土。”
“怎么可能,我爹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官位!”
“海笙,你太不了解你爹了,你见过你爹以权谋私吗?你见过你爹贪脏敛财?你见过你仗势欺人吗?”
我哑口无言。
“适逢国家多事之秋,储君待定,后宫弄权,江山社稷已经岌岌可危,邻国早觊觎我中原富庶之地,虎视眈眈,碍于与你爹所签之‘停战二十载’的协议,如今,二十年之期将至,边界纷纷驻扎重兵,大有整装待发之势。你爹就等于是国家的擎天一柱,他似一道抵御外敌的屏障。”
她一介弱质女流,竟将当今之势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马上要护送灏儿进京,这一路一定险阻重重,有没有兴趣与我一同回京城。”她凝思着,“实不相瞒,我从军营里出来,本来同行还有八名护卫,现如今只有我一人。”
“他是谁?”
“他叫君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