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简直是魔鬼,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非要我讲完吗?”
“再给你六十秒,快说!”
“我曾经在戚斯龙宿舍发现一面铜镜,里面有戚斯龙日记本和宫女落衣写在黄绢上的绝命日记,后来我深夜从值勤地返回宿舍楼时,那块铜镜却不见了。这足以说明本来是想加深我对鬼镜深信不疑程度的重要物证,却因担心可能被我看出马脚,而撤回了。
你因此害怕,命令宁妤装神弄鬼化妆成无头尸把东西取回来,可在她取镜子的时候,竟突然发现那块黄绢手帕日记的内容有变,不知是谁在最后几句增加了一段莫名其妙的内容,因为在我记忆中,最后一段的字体和全篇有些不同。里面提到宫女临死前见到一群女人遮着脸,还提到花轿,这使你们心惊肉跳,因为这段“狗尾续貂”正是你们以冥婚为欺骗形式害死许多少女并剥去其脸皮的魔鬼行经最形象的比喻,最让你害怕的是,黄绢日记还加了一个足使你胆寒的署名,宫女落衣,她就是你那位自私绝情曾祖父害死的民国情人。
于是,你感到了与鬼魂斗法的危机,很明显,落衣成了无形可依的厉鬼,而且你们想要得到的国宝就在她手上,为了控制落衣,你们开始监视我的行踪。
鬼镜原理使我明白这桩复杂的鬼案中,大有人为因素左右事件发展的成分。让我怀疑上你是在我被宁妤讯问之后,宁妤的三根手指还有她卫生间里那瓶香水,本是为了洗刷杀人剥皮现场血腥味的,却被她用来冒充槐花香的落衣,她审讯笔录的笔体和宫女日记如此相似,使我顿开茅塞,宁妤是你的部下,她在公安系统网上是因公殉职,她又是你的部下,你不可能对她的死不知情,所以真正的答案是,她没有死,宫女和戚斯龙日记很大程度是她根据老秦五应日记代做的。
你刚才曾说过,在故宫见到过有关怨灵的记载档案,其实故宫文献根本就不会记载那种野史,是你曾祖父的回忆激发了你的贪欲。在你祖传家宝中,还有面铜镜,我还没有讲那面神奇铜镜与秦五应的暴死有什么关系,秦五应并非寿终正寝,正是看到了镜子中自己身首异处,才自知不久于人世,给他的儿子讲了《清明上河图》劫难以及改名换姓等离奇的故事,后来你从黑龙江转业回来,将所见所闻告诉了祖父,他便将黄绢日记和上辈的事告诉了你。没想到你为了贪欲开始犯罪。
你突发奇想,将显影铜镜派上用场,命令宁妤将那篇经过删改的日记誊写在宫女落衣给你曾祖父的定情物黄绢罗帕上,你本无他意,只想做得逼真,却没想到落衣真的会找上门来。你还用间谍化学工具隐字灵将戚斯龙八月二十日的日记涂抹掉,做到这些并不难,所以我看到的是一片空白。可惜,你们的计划在拙劣模仿中前功尽弃,我猜透了其中的人为痕迹。
镜子之谜本是你们一手导演的好戏,目的是想激发我头脑中潜在的怨灵之咒,因为只有我和表姐才能看到那幅《清明上河图》后,产生奇妙的幻觉,阿房酒店表姐让我第一次看到那种幻觉后失踪的事件,更是你们一手策划,好为后来将我调入故宫对那幅画产生奇异兴趣打下伏笔,那是我和表姐的最后一面,现在我才知道那时她已经死了,你们控制了她的灵魂,用她躯壳的僵尸和我喝了最后一次红酒。
我看见鬼楼里有很多联网电脑,猜测出你的同伙人运用科技手段跟踪我的脑信号,希望可以找到当年落衣跳井的地方,因为真正的《清明上河图》可能就在那里面。
可你机关算尽,却没有算计到怨灵有如此强大的灵异能力,她杀了你很多合作者,半路又杀出落衣,都使你的阴谋失控,你于是不敢顾弄玄虚,冥冥中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所以干脆想把我这个所谓怨灵金印的携带者尽快处死,好在明天的故宫博物院八十周年庆典上制造点混乱,借机实施瞒天过海之计。
为了杀我,你们尽可能制造合理现场,逃避法律追究,谋杀而不留痕迹。可惜,你这16分44秒死亡网游玩的不是一个人的心跳,现在,你也面临怨灵的诅咒!”
“你他妈猜完了?”
“推理结束!你开枪吧。”
季云生眼睛像条发疯的狗,突然变得通红。
“可你妈的还没告诉我谁是怨灵?”
“我说过,见到的人都会死,我不知道。”
“我再问你,你他妈把那张光盘录象传给谁看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利用联网系统发过录象资料给一个陌生人!”
“什么录象带?我从不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你在撒谎,给你三秒钟,你不说,就去死!”
季云生举枪就要轰我的太阳穴,一秒,两秒,就在我闭上眼睛等死的千均一发之际,只见开车的宁妤回过头:
“季先生,让我告诉你!”
她的声音变了!我睁开眼睛。
“你是?……”季云生也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