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帮他洗身体时好一阵无话,这会在刘燕欲转身到他的身后时,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她,看着刘燕的眼睛,轻声说:“你,肯定是有事!”
刘燕的身体颤抖了下,那块奶白的香皂攸然脱手,“啪”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好象要刺穿耳膜的声响。刘燕愣了愣,弯腰捡起拿在手里。那一刻,她竟好像没有直起腰的气力。站起后,依旧没有看欧阳一鸣的脸,默默地转到欧阳一鸣的身后,拿着肥皂轻轻地、仔细地给欧阳一鸣的身体打了个遍,而后便就轻柔地慢慢地地揉搓。
欧阳一鸣在刘燕给他洗浴时,就像一尊雕塑似的动也不动,忽然间,心里就涌出了一股哀怨,眼泪默默地流着,颤抖着嘴唇道:“你有事——为啥不说呢?”
欧阳一鸣在这一阵已经感觉到了异常的不祥。他的心里是慌乱的、恐惧的。他也感觉心里很沉、很闷。他看得出刘燕心里是有事的,而且刘燕心里的事肯定也是令他惊怖的。他在这一阵只是想:“也只有刘燕的父母反对他们俩结合,可能已经已经给刘燕很大的压力,可能已经让刘燕为难了。”但他不敢问,可在忍耐了这一阵后,他也忍不住不问。
刘燕在欧阳一鸣这句问话时停住了手,片刻又动起来,说:“一鸣,我是有件事要和你说,洗好澡,我给你,给你好好洗一洗,洗好澡再说好吗?”欧阳一鸣在这时就有感觉头脑发懵,继而就感觉到了心乔意怯,霎间心里竟有感觉是那么的燥急。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了刘燕的手,看着她的脸心里颤悸,疑闷道:“说,到底出了啥事啊?”
刘燕看着他,噏动着嘴唇,流泪摇头说:“等一会,等一会再说好吗?”欧阳一鸣在刘燕说出了这句话后,自然是完全明白刘燕是真的有事,而且是很严重的事了,惊乍地看了她片刻,松开她的手,移了步,拿过喷头打开,迅疾地将身上的肥皂冲掉,将喷头递在刘燕的手上,面色凝重地看着她,低沉着声音说:“我,我在外等你。”说完话转身出了浴室。
刘燕木然地看着欧阳一鸣离去的背影,脑中霎间空白,继而心里一阵惊恍。定了定神对自己说:“现在,现在是该说的时候了。”
此时,是刘燕不得不当着自己这一生最爱的男人的面说出分手的时候;是令刘燕最心乔意怯的时候;也是令刘燕柔肠寸断的时候。
她的心就像被一把钝的锯拉着那样的发疼。她努力想镇定自己,却还是止不住浑身发抖。
此时,她也在极度恐惧着,一时间里她心里难受至极,却没有了眼泪。
稍顷,刘燕在心里这样狠狠地说 :“要出去!要面对他,总是要面对的!”简单地冲洗了下,拿过毛巾擦着身体,眼睛望着浴室的门,抬起腿迈了一步,竟感觉那条腿有千斤重。便又站住,看着浴室的那道门,竟也感觉那道门就和鬼门关似的无法跨越。
她深呼了几口气,就在心里说:“刘燕,你害怕了吗?你就是再怕又有什么用?你这一辈子是注定对不起他的。这件事也总是要和他说的,你总不能躲在这里一辈子!”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着时,突忽间,心头就涌出了一股极其强烈的悲哀,霎间身子一软蹲了下来,双手抱头就想痛哭。却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就在刘燕的耳边响起:“刘燕,你不可以这样,你要镇定,一定要镇定的,不然的话,你可能会说不出来。可这件事是必须要说的啊!”
刘燕伸手扶着墙站起,趴在墙上片刻,猛地抬起头,看着浴室的门抬脚走了出去。
刘燕看着已经穿上衣服正在系腰带的欧阳一鸣,勇敢地和他对视了几眼,霎间又心虚胆怯,再没有勇气继续对视。低头走到床前时,就听见欧阳一鸣急促地喘息声。她的心就在颤栗着,睨看着欧阳一鸣,颤抖着手拿过衣服,默默地慢慢地一件件地穿着……
整理好衣帽转回身来,见欧阳一鸣已经坐在了沙发,正瞪着眼看她。刘燕瞥了他眼,低头怯怯走到沙发前,还没转身坐下,就听欧阳一鸣问:“你的家庭不同意?”刘燕身体颤抖了下,转身在沙发坐下。
在坐下的这一刻,刘燕的心情忽然间竟又异常地平静,在这即将面对她所爱的男人,就要说出一切时,她不知道这一刻怎么会这样平静。
片刻抬起头,看着欧阳一鸣说:“一鸣,我不得不告诉你。”欧阳一鸣听了刘燕这句话,脑中便“轰”地一下。此时,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境,但他清楚,刘燕马上要说出的话,可能对他将会是致命的。他在这一瞬停住了喘息,恐慌地看着刘燕没言语。
刘燕看着他说:“一鸣,我不得不告诉你实情,但你能告诉我,不管我说出什么,你都能正确对待吗?”欧阳一鸣看着她,看着她,忽然间心里泛起一股极度地烦躁。在这一刻他想喊,想叫——他似乎已经在这一阵的煎熬中无法自制了。他的嘴唇颤抖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刘燕看着他这付神情,心里就有发抖了,说:“一鸣,我……”
欧阳一鸣听着刘燕没有说下去,看着她问:“你是不是已经把我们的事和你家里说了?”刘燕点了下头说:“是,他们都知道了。”欧阳一鸣惊恐地看她,霎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