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欧阳玫的眼泪便啪啪地落在了碗里。老爷子叹口气,说:“你们这三个孩子孝顺,你奶奶和我都知道。可人走了就走了,谁也不能老活在世上。过几年我不也得走?那你们的日子就不过了?往后谁也不能这样,该吃饭的吃饭,该干什么事就干什么事。你们老这样,你奶奶就能安心啊?都要听话。”说话时也是眼圈发红。
欧阳安平说:“你爷爷说的对,都要想开。失去亲人谁的心里都不好受。”欧阳玫这时就哭出了声来,泣声道:“可、可奶奶是为了我,才……”老爷子说:“你这想法不对,啥就是为了你,人活多大岁数那是有定数的,该多大岁数走,都是老天安排好了的,谁能犟过老天去?!别老是想那些。”毛玉琴说:“你奶奶疼你们那是没得说,可你们要老是这样,你奶奶知道也不会乐意。”欧阳一鸣就拉了下欧阳玫,附耳说:“别哭了,你这样,他们都吃不下饭去。”欧阳玫擦了泪吃起饭来。这之后,整顿饭谁也没有言语。欧阳一鸣也是兀自脸红,虽然他也是为失去奶奶处于无言的悲痛中,但他的心里多还是为徐慧的情感所煎熬。
饭后午休,欧阳一鸣躺在床上好一阵,心里思想着,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起来洗把脸,见家人都在午睡中,就在桌上留了个便条,说是出去找同学了,推过自行车出了门。
酷热的天气里,虽有道旁浓茂树荫的遮挡,但还是被一股股的热浪包围着。马路中央的柏油路面已经被烈日晒化了,汽车碾过,发出一阵吱吱的响声。
欧阳一鸣慢慢地盲无目标地骑着自行车,他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也没有想法要到什么地方去。他的眼睛扫描着街上匆匆赶路的人们和一家家商店。在这样的天气,这样酷热的中午时分,他这样的看似悠闲地骑车慢行,欣赏着街景,显得与众不同。但也没什么人注意他。
欧阳一鸣就在这样没有思想的漫游中,不觉过去了近一个小时,猛然间发现已经骑到了郊外。而他所去的这条道,却正是通往茂山寺的方向。想到茂山寺,想到那个神秘且有些古怪的和尚,欧阳一鸣精神一振,于是加快速度向前骑去。
他没有什么意念去这座庙干什么,却有种很强烈的欲望很快就到达那座庙中。
郊外的空气好像凉爽了些,气温已不像城里那样闷热,心情好像也舒畅了很多。
不知不觉中便就到达了这座寺庙。
庙门还是原来的老样子,所不同的是寺庙四周的高大树木挂满了绿叶,郁郁葱葱,树林掩映中这座破庙更显幽静。院中的那颗合抱粗的槐树枝繁叶盛,树荫遮影了半个院落。
欧阳一鸣在院中树荫下扎好自行车,站在那里四周看看,悠忽感觉到,这里竟是异常绝妙的避暑场所。院内清风习习、凉爽宜人。槐树和屋后树上无数鸟儿的鸣叫,令人心情欢愉。院内的青石板依旧是光滑透亮,各处打扫的干净利落。恍然间竟似身处缥缈仙闼般的美妙。
欧阳一鸣兀自院中站了站,忽然意识好像缺少了什么似的,想了想,侧耳细听,未闻和尚敲击的木鱼声。抬眼看,放置佛像的那间房门开着。欧阳一鸣走了过去,拾步上了台阶进了门,就见原来和尚坐的那位置空空,前面的石凳上依旧放着木鱼。旁边还是那只枝条编起的筐,筐内依旧整齐的放着一束束的佛香,一处角里还放着一沓零碎钱币。欧阳一鸣拿出张五元的票子放在那堆钱中,拿过四束香,在四面佛的四面依次点燃跪拜。
起身后站在那里,心怀虔诚地看着这尊佛像,就在心里说:“佛啊,您是有求必应佛,您能帮一帮我吗?我该怎样处理目前与徐慧的关系,我不想徐慧有任何的痛苦,我希望她的一生都能是快快乐乐的,我希望她在知道了我与刘燕相恋的消息后不要恨我,我希望永远能够拥有这样一个知我、懂我、关心我的女人做我的亲人。希望她一生也都能把我当作她最值得信赖,无话不说的心心相印的知己。我答应您,我会照顾她,爱她,像爱我的家人、亲人那样的……”
就在这时节,欧阳一鸣听到一声“阿弥陀佛”的道语,心一惊转过身来。就见慧心和尚已经悄然进门,面带微笑站立在他的身后。欧阳一鸣急忙躬身喊了声:“师傅。”慧心和尚左手肃掌至胸,冲欧阳一鸣再道一声“阿弥陀佛”,便就走过去,到放置木鱼石凳后的蒲团盘腿坐下,右手持起小木槌,没敲木鱼,却看着欧阳一鸣开了口:“施主是一个人来的?”欧阳一鸣微笑着答:“是。”再就问:“师傅,您还记得我?”慧心和尚说:“自然记得。”
欧阳一鸣忽然间就有种受宠若惊地感觉,说:“师傅,您真是好记性。”说话时就在慧心和尚面前蹲下。慧心和尚微笑而不语。欧阳一鸣说:“师傅,刚才进来时没见你在。”慧心和尚说:“我在那边休息。”欧阳一鸣抬手指了下盛有佛香的框子说:“这里有一些香钱您也没收。”慧心和尚微微一笑道:“这些香钱是施主贡奉给天王的,天王愿意让谁拿走谁就拿走,天王不愿意谁拿,谁也拿不走的。”
欧阳一鸣落有所思地点点头,片刻说:“师傅,我最近一段时间遇到了一些事,想求您老指点一下。”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