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紧,问琳琳:“江严喝醉之前,还说了些什么?”琳琳转过头去,低声一言不吭。半晌,琳琳才轻轻的说:“你不是个笨人,你应该猜得到江严在说什么。其实我也很不明白,江严为什么会喜欢你,还喜欢得这么厉害。我要有江严这么漂亮这么好,在这世界上找个好男人还不容易吗?”
我低头不语,琳琳叹了口气,接着说:“江严叫我出来陪她,其实是想跟我聊天说说心里话。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我陪她喝酒,她连背后说你一句坏话都不肯……我们都不是笨人,江严酒后说的话,应该就是她想说的话,你刚才已经听到了。”
琳琳不说话了,我也沉默不语。车子外面的暴雨,却是越来越大,豆大的雨滴劈劈啪啪的击打着长沙的街道、击打着车子的顶和车子窗玻璃,这时候司机打开了车子里面的摇滚音乐,喧闹的摇滚和铺天盖地的风雨声渐渐的占据了听觉的全部,而怀中美丽的江严,呢喃之声渐渐的变小,到后来竟然如孩子一般睡去。
※ ※ ※
回到江家,江夫人帮江严换了干衣服,给江严喂了半碗姜汤,再想给江严喂一些稀饭时,朦朦胧胧中的江严,却是说什么都喝不下去,江夫人只好安排好江严睡下。
将军、我和琳琳正要退出门来,忽然听到迷朦中的江严在轻轻的叫我的名字,她叫得很弱很弱,声音一丝丝的似有似无。将军听到江严的叫声,瞪了我一眼,转身出门去了,江夫人跟在她后面出去了。琳琳冲我点点头,示意我过去,然后也转身出门去了。
我坐到江严的床头边,静静的一言不发。淡淡的白色灯光,中间偶尔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紫,轻柔的照在江严的俏脸之上。她瀑布一般的长发,摊开在枕头上,如雕似琢的脸庞上,长长的眉毛、偶尔眨动的眼睫毛、精巧的鼻子和小嘴,在淡紫色的灯光里,美得惊心动魄。
我以为江严要说什么,但是江严却好像是梦呓,我坐下之后就再也一声不响,似是已经睡着。见江严已经如孩子一样的熟睡,我轻轻的微笑,起身正待离开……忽然,江严秀眉轻轻的蹙起,长长的眼睫毛连续眨动,两滴晶莹的眼泪从那闭着的眼眸中缓缓溢出,就此停留在她的俏脸之上。
江严的呼吸很均匀,胸口轻轻起伏,丝毫看不出情绪的波动――她应该没有醒来。我轻轻的伸手擦去江严脸上的泪滴,但是那两滴眼泪却在我脑海中定格,和着江严长长的秀发、绝美的脸庞,在我脑海中构成了一幅惊艳绝伦的醉美人图。
江严已经熟睡,我轻轻的出门来。将军跟我说:“小严这样不是办法,等她在部队那边学会了独立生活,我就把她和方卓送到加拿大去算了。小程,在小严去加拿大之前,如果她有什么事情找你帮忙,你不要再帮她了,让她也好清醒清醒!这件事情,算是我拜托你了。”
面对将军的威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低头不语。江夫人白了将军一眼,微笑着对我说:“小程,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让老李送你和琳琳回去。”
于是江夫人带着我和琳琳下楼来,江夫人一边走一边劝我不要听将军的,如果江严有什么事情找我帮忙,或者江严跟我联系,让我千万要帮江严。
我不知道是要听将军的,还是要听江夫人的,回家的车子上还在迷糊。一直对我冷冰冰的琳琳,看我一幅迷茫的样子,居然忍不住笑起来。她轻轻的笑着说:“有时候你还呆得真可爱……江严爸爸是为了江严好,江严妈妈也是为了江严好,你如果为了江严好,自己肯定知道该怎么做的,发什么呆啊。”
我看着琳琳,心中依然一片模糊,但是脑海中另外一幅图画,却是越来越清晰――那就是江严长长的秀发、绝美的容颜、俏脸之上那两滴晶莹泪珠绘成的那幅图画,那幅惊艳绝伦的醉美人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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