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赫连春水息红泪顾惜朝戚少商等人送走了赫连将军。然后安排好土城的留守人员之后,返回鬼谷关,铁手一起同行。
此时冰雪封山,辽军也不敢冒然进攻。但现在赫连将军回京,辽人很快也会得到消息,等到春暖花开,说不定辽军就会大举进犯。顾惜朝等人日夜操劳,加紧练兵,不敢松懈。而赫连春水终日挂念父亲安危,虽有死士暗中保护,但是如真的朝廷降罪,依赫连将军的性情,多半只会据理而争,而不会拼死反抗。每每念及此处,赫连春水更觉心如刀割。幸而有息红泪,戚少商等人时时加以安慰。铁手武功虽高,但对于练兵一套,并不是很在行。所以要校场练兵的常常是戚少商,而他多半呆在大帐里,以监军之名陪着顾惜朝处理军务。
本来自顾惜朝受伤以后,戚少商就一直和他同住一个帐蓬,以方便照顾。虽然不是同榻而眠,但是夜里在对方平稳的呼吸声中入睡,心里的踏实跟欢悦不言而喻。而现在铁手时不时跟在顾惜朝身边,戚少商也没理由赖在顾惜朝的帐蓬里不走。两人虽日日见面,却连单独说几句话的工夫都没有。戚少商心里别扭,唯有盼着铁手早日回京。
一个多月之后,顾惜朝他们终于等到了赫连将军的消息。赫连将军公然在朝堂之上袒护逆贼顾惜朝,但圣上仁慈为怀,念在赫连将军曾屡建功勋,被责令留在京里反省,而赫连春水被督促挥师北上,拿下幽都赎罪,铁手继续留在军中行使监军职权,直至赫连春水攻下幽都。
“怎么会这样的?”赫连春水收下明黄色的上等丝绸制成的圣旨,错愕得难以自信。 这样所谓的皇恩浩荡,分明就是置百万将士,大宋安危于不置。
以现在大宋的国力,凭着鬼谷关的天险与辽对峙才是上策。与辽接攘的还有日渐崛起的金国。金国曾不止一次派使者进汴京商量过与大宋联合抗辽的事。金国欲扩展疆土,除了攻辽,别无良策。而风雨飘摇大宋就该以逸待劳坐山观虎斗,以坐收渔人之利,而不是自不量力卷进去这场是非,还傻傻地跑去给别人当先锋。
戚少商也想不明白,明明是辽国借皇帝的手想除了顾惜朝,削赫连家的兵权,怎么一转眼又变成了,赫连出兵攻辽了。“皇上昏了头了吧,怎么一会儿一个主意。”
“皇上什么主意也没有。全是童贯在把持朝政。奸相当道,不知道又受了金国使者的什么重礼,卖了我们大宋数万将士给金国去开道。”铁手递给戚少商一封信,是诸葛正我写来的。皇上以前想削赫连兵权倒也是真的,而现在想重用赫连也是真的。朝中几大势力盘根错节。最终还是主和金的童贯占了上风,与其困龙在渊,不如让赫连家去攻辽,又讨好了金国,又宽宏仁义的名声。反正赫连将军还软禁在京城,赫连春水也翻不了天。
“我们冒险北上,便宜的只是金贼,这么浅显的道理,皇上为什么不懂。” 赫连春水气得翻来覆去的把长枪从左手换到右手,右手又换到左手。
“他只懂工笔花鸟。美人歌舞。”顾惜朝冷笑着道:“不知道除了这些,他还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息红泪看着戚少商,摇头苦笑。早知道这皇帝昏庸到了如此地步,何苦坏了顾惜朝的逼宫大计,不如当初让他弄得天下缟素算了。戚少商当然明白息红泪没有说出来的话,他回以苦笑,转头望向顾惜朝道:“惜朝,如果我们现在开始准备,多久可以拿下幽都城。”
“不知道。”顾惜朝走到沙盘地图跟前,一边指点图形,一边说道:“幽都是辽国陪都,屯兵重地,比上京的兵马还要多。差不多也有八十万。就算我们想合围都不可能。而我们现在能带走的最多也只能是五十万。这一仗打下来,不管谁输谁赢,对于双方的兵力都是一场巨大的消耗。打下幽都城,我们也没多少兵力用来守幽都的。以现在兵力攻打幽都对我们来说都不是明智之举,相反,幽都离金国属地比较近。哼,朝廷该不会是要我们攻下幽都送给金国做议和之礼吧。”
赫连春水和戚少商同时白了脸,顾惜朝这话倒也不像是危言耸听。铁手却道道:“不会的,就算皇上有此决定,朝中还有世伯那样的重臣会全力反对。自古邪不胜正,童贯一时得势而已,忠奸善恶,皇上终会有明白的一天。
顾惜朝不屑地轻哼一声,懒得跟他辩驳。目色却是一片清光,像冰雪初融的河潭,冷冷地冒着寒气。
“你有什么好建议?”赫连春水问道
“小妖,你若是舍得下你世袭将军的封号,我陪你去京城,别说老将军只是软禁在赫连府自家的别院里,就算是刑部大牢,我也帮你也把老将军救回来。” 顾惜朝阴沉着脸说道。目光转向铁手。铁手自然知道这话一半是说给他听的。顾惜朝挑明了要劫人,六扇门又能怎么样,铜墙铁壁也未必拦得祝蝴。想想还是戚少商厉害,这神龙名捕,说不做就真的能不做,单是这份果断,铁手就自愧不如。
赫连春水苦笑摇头:“不是我舍不得这世袭将军的虚名,我爹的脾气,你们也是知道的。这种犯上作乱的事,他是不会领情的。再说我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