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上下打量了淡若一番,面露赞许之色,开口说道:“久闻淡若女侠文韬武略不逊须眉,堪称江西武林之冠,今日得见芳容,始信传言非虚。”
淡若也抱拳谦逊道:“左教主谬赞,淡若愧不敢当。倒是左教主风采比起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让淡若心折的紧,能与君谈笑,实乃三生幸事。”
我看这两个人寒暄起来没完没了,听得好生无奈,便走过去对尘妃说:“左翼和淡若一见如故,咱们无法插言,不如到后花园小亭饮酒赏花如何,愚兄今日诗兴大发,正想作诗送与妃妃……”
还没等我说完,白姑娘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尘妃无奈地瞪了我一眼。我也感到甚是无趣,只好讪讪地说:“如果妃妃不喜欢诗文,愚兄作画也可……”
白姑娘终于忍不住了,捧腹大笑起来:“杨兄真会说笑,咱们江湖儿女,比的是刀剑拳掌,那些无聊文人的琴棋书画尼学倒来哞呆(江西方言:你学来做什么)?”
我煞有介事地看了尘妃一眼,然后正色道:“刀剑拳掌用于谋生,琴棋书画用于泡……用于怡情,这两点万万不能混淆。武功高强足以顶天立地,指点江山、快意恩仇,算得上男人,但算不得好男人。”
“那什么是好男人?”白姑娘顿时来了兴致,尘妃也觉得话题有趣,多看了我几眼。我蓦地觉得大脑一热,接着开始胡诌:“杨天习武,后来机缘巧合当了圣教的教主,算的上是一番事业,但这教主仅仅做了不足一载,不过人生百里之一步而已。而琴棋书画使我怡情养性,柴米油盐供我勤俭持家,来瑞金娶一房妻室,生一群娃娃,传宗接代、续接香火,夫妻同看朝阳起落、细水长流,才是一生之大业,白姑娘你说这琴棋书画可有用处?”
白姑娘还沉浸在我的一派歪理邪说之中,突然听我问她,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又回头对尘妃说:“妃妃当这一派尊长毕竟不是一辈子的营生,一个妇道人家争强斗狠、打打杀杀成何体统!我来问你,可会女红?可会烹饪?可会洒扫?啧啧……如此说来日后嫁入我杨门还须从新调教才是。”
尘妃被我一连串问题问得正在迷糊,没听清最后一句,茫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反应明白又中了我的圈套,含羞带怒的火气又冲到了俏生生的脸上,煞是好看。
左翼看见我们的尴尬,清了清喉咙继续大声对淡若讲话:“淡若女侠说笑了,左某跟随大哥闯荡江湖,多年来唯大哥马首是瞻,圣教中兴全仗大哥英明,弟兄用命,哪有左翼分毫功绩。大哥平素含而不露、智珠在握,其胸中沟壑不是左某所能揣度。”
正在我们彼此都很尴尬的时候,风亦忽然慌慌张张闯了进来:“禀告掌门,博……博博博一笑来了。”
文园大厅,尘妃坐在主位,我和淡若、风亦站在靠后一些的位置,左翼和翁盈盈站在我的身后。客位上是博一笑,和一群从没见过的武林豪客,一个个两眼望天,甚是孤傲。
博一笑先是淡淡一笑,然后开口介绍这些大侠:“博某人有幸得到这些江西武林高手相助万分荣幸,想必这些大侠文园的朋友都有耳闻,但出于礼节,还是由在下介绍一番。这三位便是名震江西黑白两道的‘叶氏三雄’,乃是江西武林的泰山北斗,江湖声望如日中天,就不须博某人多说了;这位女侠是本派副掌门阿珂姑娘,文治武功应该可与贵派淡若女侠相媲美;这位英俊公子便是‘天下第一浪荡公子’包牛,轻功独步天下,犹在当年‘盗帅’楚留香之上;包公子身旁这位美女各位都见过,姗姗小姐不久就要和包公子成婚了,届时还望尘妃掌门和文园的各位英雄光临。还有这两位女侠,一个叫艾渺渺,一个叫蒋红杏,师出东海桃花岛,精通前朝郭大侠的绝学‘潮汐掌’和‘流光指’,号称‘潮流双艳’。这些大侠此次前来,一是想结交新兴门派文园的巾帼豪杰尘妃女侠,二是共同商讨一桩关系到文园和水派生死存亡的大事。”
尘妃从容地和这些大侠见礼,又把我们几个介绍给江西的大侠,在介绍左翼的时候,说是关外来的王达少侠,翁盈盈仍然化名左蓊,然后尘妃问道:“不知博掌门所说的大事又是什么呢?”
博一笑早就料到尘妃会有此问,故意长叹一声说道:“按理说文园创派伊始,公务繁忙,这等事情不该劳尘妃掌门出手,然此番贼子势大,博某人的水派恐怕力有不逮,事关江西武林黑白两道的正邪消长,不得以厚颜恳请尘妃女侠相助,想尘妃女侠云天高义,自然不会任由邪魔外道肆虐江湖,坐视黎民百姓置身水火。”几句话说得堂堂正正,把尘妃挤兑得毫无退路。
博一笑见尘妃颔首以示应允,接着说道:“在咱们瑞金武林,有两大邪派,一个是久居异乡,后回到江西的异类,门派曰‘异乡堂’;还有一个就是藐视宗法,为祖宗规矩所不容的‘情人谷’。如今‘异乡堂’掌门雷天使那个女人和‘情人谷’谷主隋风雪密谋合兵一处,不日就将向咱们这些江湖正道宣战。”
风亦听到这里,斜眼看了看博一笑,阴阳怪气地说道:“水派实力雄厚,又有这些闻名已久的大侠相助,量那些跳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