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园成立以后,我毫不理会博一笑的动作,开始大兴土木,真的盖起书院来,又请了退隐的翰林学士来客座讲学,大肆推崇知县大人的才学人品,然后利用这种关系四处巧立名目,聚敛商贾资助。因为知县大人通过内弟蓝焰的渠道得了许多好处,对我的行为非但不予制止,反而处处行些方便,这样一来我更加肆无忌惮,只要不危及水派博一笑的的利益,便任意妄为,很快文园就钱粮足备,也招纳了一些高手,虽然还是不能与水派一较高下,但至少有拚个鱼死网破的能力,博一笑也不得不费些心思来关注这个眼皮底下所谓的书院。打破这种和谐的人不是博一笑,也不是神秘的冰之谷,而是风亦。
“杨天!”风亦站在我的对面:“我们在什么地方认识的?”
“金陵道上。”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是不是兄弟?”风亦掩盖不住脸上的怒气。
“当然是,肝胆相照。”我还是不把事情点破,反而提起往事:“金陵道上我们和江南武林盟的华车周旋,逃得一条小命;斜阳楼上同舟共济、出生入死,灭了江南武林盟;绵江河畔智斗博一笑,创下这文园……那一次不是命悬一线、死里逃生?做兄弟,就该这般肝胆相照!”
“兄弟……”风亦被我貌似凛然正气的铮铮誓言打动了,怒气汹汹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换成一脸困惑、一脸彷徨,“兄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让我如何选择?”
我按捺住心底就要爆发的狂笑说:“愚兄倒是有个两全之策。”
“杨兄请讲!”风亦听说我有了计策,立刻喜上眉梢。
我沉吟了一番,低声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此乃古来难两全之事,贤弟胸怀大度,又情深意切,何不把衣服改成手套……”说罢我仰天大笑而去。
“手套?手套?手足?手套?……对炮鬼!杨天!捏咩时间得罪挑尼(江西方言:我怎么得罪你了)!”
我在风亦的骂声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中却没有了方才那种戏谑的心境,仿佛又回到几年前,在大光明顶,左翼也是为了一个女人,拔剑站在我的面前,我知道他杀不了我,不是因为武功,而是因为我相信他。风亦也是一样,他也杀不了我,哪怕他已经暴跳如雷。
“杨天!”风亦在门外叫我的名字,非常不友善。我的心里一痛,难道又是来找我决斗的?
门外站着三个人,风亦和一个独臂壮汉,在独臂壮汉的背后是一个面色枯黄的女人。
“杨天,这两个人从东北来,说认得你,不晓得是不是你又勾引了别人的老婆,害的人家跑到江西来找你拼命!”风亦说完扭头走出房门,一路自言自语:“引狼入室啊!引狼入室啊!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能干出这么笨的事情!杨天!憋翻翻差!迟早揭穿你!”
然后就听见一个温柔的女人声音:“这是谁惹咱们风堂主生这么大的气啊?”
风亦吞回了刚要出口的一句脏话,回答道:“风亦见过淡若姐姐,那杨天……”
淡若截祝蝴的话头,很大声地说:“缘聚缘散都是命里注定,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就算杨大侠不来,你也一样得不到,不过……不过杨大侠确实该收敛些了,好多兄弟都觉得过分呢!”淡若说完拉着风亦去喝酒,我看了一眼来找我的两个东北人,老脸一红,尴尬地笑笑说:“风亦天真烂漫,有口无心,你们又不是没见过,此事休得再提。你们来做什么呢?”
独臂壮汉单手行礼,略带揶揄地说得:“小的姓王名达,家住关外,与杨兄是同乡,这位是邻家小妹左蓊,我二人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怎奈属相不合,不容于双亲,无奈行此私奔之举,听闻杨大哥在江西飞黄腾达,特来投奔,有一席之地,供三餐温饱即可,休看小弟身有残疾,然自幼习武,有些蛮力,望杨大哥收留。”
独臂壮汉身旁的女人也跟着施了一礼,脸上泛起红晕。
这个独臂壮汉化成灰我都认得,正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左翼,另一个应该就是堂主翁盈盈了。两人一番做作让我哭笑不得,看了他们好一会才气道:“张雪尼易容的本事越来越高明了,可喜可贺。”
左翼也直起身形:“听闻江西武林风云突变,瑞金虽弹丸之地却龙蛇混杂,大哥只身犯险,小弟焉能放心得下?将教务交给宇文锯沫、李雨僧和薛芙蓉三人,就带上盈盈来了。”
我神色一变:“那薛芙蓉和关浪没吵着要跟来吗?”
“在别人的地盘上,靠的是机智,而不是武功,人多更是无益,这种大事遣别人过来毕竟放心不下,索性下了教主令,让他们都在大光明顶上老老实实呆着!”
“噢……无双呢?钟无双呢?”我突然想起这个赢来的小丫头,这个始终猜不透来头的小女人。
提到钟无双,左翼神色一暗:“大哥,钟无双于半月前不辞而别,大光明顶层层防御、明桩暗哨竟然没有发现。正因为钟无双这个神秘女人失踪,小弟唯恐大哥有失,这才决定下山相助。
我心中一乱,胡乱对左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