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木巾很诧异地瞪着水凝子,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是不说呢?”
“唰唰——”水凝子的刀又回到木巾的脖子上,而木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一只耳朵随着水凝子舞动的刀光,飞到了几米以外的地方。
水凝子继续笑吟吟地和木巾说话,根本看不出刚刚削掉对方一只耳朵的样子:“木大侠,小女子胆子小,千万别对我大声说话,小女子如果被你吓到了手就会抖的。”
“你#恒你狠!妖女!”木巾咬牙大骂。
“唰唰——”水凝子刀光连闪,木巾的脸上留下一条伤疤,血如泉涌,看得众人心惊胆战,屋子里的人各个都是闯荡江湖的草莽英雄,竟然被血淋淋的场面惊得心有余悸,我更坚信这个女人的来历非同一般。
“木大侠骂人要留点口德啊,刚才小女子被你吓得发抖,本来该削掉木大侠的舌头,但想到木大侠如果没有了舌头,就不能告诉我家相公那个秘密,所以临时手偏了一下,误伤木大侠英俊的脸蛋,真是罪该万死,小女子再也不敢了。”整个屋子的人没有一个能笑得出来,满脸鲜血的木巾颤抖了一会儿,颤巍巍地交代:“麦子,麦子在江南……江南武林盟,是盟主的……夫人。”
“盟主是谁?”我忙问。
“华……车。”
我坐在主位,李雨僧等教中兄弟坐在一侧,东方猪、水凝子、钟无双坐在另一侧。烛影摇红,许久没有人开口。水凝子最终放掉了失魂落魄的木巾,这个曾经的天下第一大帮首领,曾经篡位夺了蔷薇大权,逼得傲宇远走天涯的一代枭雄,被毁容破相、削掉一只耳朵之后,灰溜溜地逃出了客栈,如释大赦,连句场面上的话都没交代,看来这个仇也不打算报了。
“水凝子。”我打破了沉寂。
“相公……”水凝子笑靥如花。
“水女侠,杨天浪子无行,口无遮拦胡说八道,这个称呼以后休要再提,你说该不该这样呢?”我扭头问东方世家少主东方猪。
东方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水凝子恶狠狠地瞪了东方猪一眼,气哼哼地问屋里的人:“我犯‘七出’了吗?我‘恶疾’?我‘妒忌’?我‘盗窃’?我‘口舌’?……你们说,他凭什么说休了我就休了我呢?我要个说法!”
水凝子看满屋人都不搭腔,就开始联盟钟无双:“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啊,能不能让相公不休我啊……你想想,我这样一个弱女子,从此一个人流落江湖、无家可归,现在虽然是太平盛世,但也有流氓强盗,奴家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也算有几分姿色,那么多小痞子、小混混会对奴家心生觊觎,动起手来,奴家手无缚鸡之力,打不过,又逃不得,该如何是好?还不如死了干脆……呜呜呜……”水凝子竟然当众放声大哭,如果不是刚才看到她动手逼问木巾,恐怕真的会以为她是个弱不禁风的柔弱女子。魔教的兄弟们和我一个想法,目瞪口呆地看着水凝子哭闹,只有东方猪笑吟吟地品着龙井茶,想必是见惯了这种场面。
我不再理会水凝子的哭闹,开始宣布我的决定:“撰写拜山帖,在斜阳楼宴请江南武林盟盟主及夫人,署名魔教杨天。”
听我说到这里,坐在地上寻死觅活的水凝子突然破涕为笑:“多谢相公不休之恩!”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休你了?”我对水凝子的话很纳闷。
水凝子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泪,走到我的身边解释:“相公在斜阳楼摆酒席,邀请华车和他的夫人,总不能自己去吧,三个人在宴席上会很尴尬的,何况那位盟主夫人可能和相公的关系非同一般……就算相公不为自己的脸面着想,也该为圣教的脸面着想,所以明晚的宴席奴家去了大有好处……”
我看了看洋洋自得的水凝子,故意气她说:“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我说休了,就是休了,明晚去斜阳楼,我不会带着无双去吗!”
“无双?论相貌、论武功、论机智、论应变,好像奴家更适合一点,‘盗心画舫’和江南武林盟的关系千丝万缕,那花车我与我有数面之缘,他的脾气、武功,奴家更了解一些……”
“够了,杨天说过的话不想说第二遍,关浪下帖。”
魔教左使宇文锯沫拟定了一套详细的方案,准备把金陵城以及附近的全部实力布置在斜阳楼周围,手刃花车就是他此行的目标。
“李雨僧在宴会开始之后带队肃清斜阳楼外江南武林盟伏兵,翁盈盈率兵直捣‘盗心画舫’,张雪尼带人扫掉‘盗心画舫’外围的各个堂口,关浪、碧水寒带圣教精锐跟随教主左右,保护教主,营救麦子,本使带余下弟兄在斜阳楼外接应。”几年不见宇文锯沫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隐然已成为号令群雄的霸主,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不知道生死兄弟左翼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江南武林盟的主力都在‘盗心画舫’,那里高手如云,翁堂主自己……而且花车会杨教主,必定尽起精锐倾巢而出,斜阳楼内的兵力……”水凝子看过宇文锯沫的部署,提出不同的意见。
“这两处会有四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