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关进了红叶谷地牢,据说木巾领到了蔷薇的五十两赏银,这件事情江湖上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一种看法是自古英雄出少年,红叶谷白虎堂堂主木巾英雄了得,另一种看法是红叶谷自己出悬赏,又赏给自己人,有暗箱操作的嫌疑。
不管哪一种说法,他们都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故事的男主角,也就是我,现在正被关在红叶谷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等待六扇门的捕头陶志把我带去衙门治罪。
我蹲在地牢的角落里自怨自艾,我本来应该成为一个侠客的,因为我的资质很高,可以根据左翼一招“一泻千里”创出四招破解的招式,如果现在不把我交到官府,让我干什么都行,无论是当正派还是当邪派,我都没有意见。
我把这种想法讲给送饭的女狱卒听,我真搞不懂红叶谷为什么让女人当狱卒,难道是为了让犯人安心服刑?那也应该让一些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来充当啊,请了一个比我还难看的女人关押我,是一件很让人倒胃口的事情。但形势紧迫,我只好把全部的想法对这个丑女人说了出来,并委托狱卒转达给蔷薇,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声泪俱下,同时也说了自己的理想和人生追求,未完成的志愿,包括还有三十八两银子没有花掉,整整说了一个晚上,在雄鸡报晓的时候,狱卒流着泪告诉我:“这是俺这辈子听过的最感人的故事,俺说啥也不能让你死,你等俺去拿钥匙,放你出去。”
一柱香的时间,女狱卒提着钥匙一路嘻哩哗啦地跑了过来,麻利地打开了锁头,然后一拉牢门,由于年久失修,那牢门一下倒了下来,我看着躺在地上的破木门心里大骂:“我怎么就没试试呢,白白让这个丑女人领了个人情。
刚刚跑到地牢门口,袖子就被拉住了,我感觉头顶一阵发麻,完了完了,逃狱失败,被红叶谷的人发现了。心灰意冷地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女狱卒。她可怜巴巴地拉着我的袖子,小声说:“你……你可别忘了我啊……”
“青山不改,绿水……不对,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我是不会忘记你的。”我转身要走,又被她死死拉住了。
“你……你还没问我的名字呢?”
“对对对,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大名,从小就在红叶谷里,谷主管我叫英子。”
“行,英子妹妹,我杨天记住你了,后会有期。”我又转身要走,发现她仍然死死地拉着我的袖子,我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这个丑丫头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天啊!我没那么惨吧!我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大姐,你就饶了我吧,好男人到处都是,我是个淫贼啊!淫贼懂不懂?就是最坏最坏那种人,你知道淫贼是干什么的吗?”
“嗯,我知道……”英子羞红了脸,低声说。
“我连淫贼都当不好,不信你去问麦子,我连淫贼都当不明白,你就放过我吧……”
英子还是死死地抓住我的衣袖不放。
我实在没辙了,换了一个方法来说服她:“大姐,像你这种人品容貌,不说倾国倾城,也算是艳光四射吧,应该找一个英俊少侠才是,比如……比如你们红叶谷白虎堂的木巾,我看他整天对你抛媚眼,你该去找他,那样才算是郎才女貌。”
英子对我的话无动于衷,仍然不松手。
我想可能是给她的目标定高了,让她觉得有点假,于是又换了男主角:“这样吧英子妹妹,我有个好兄弟叫做左翼,武功高强,品正貌端,和你正好般配,我给你们介绍还不行吗?”
英子终于开口了:“扬天,你刚才说你还有三十八两银子的……”
被那个叫英子的女狱卒勒索去三十八两纹银,我已经身无分文了,其实在那种情况下钱是最不重要的东西,我边跑边自责,忏悔自己在关键时刻不该出卖兄弟左翼,但沿途看到红叶谷的喽啰们紧张地调动,像有大事发生,以为他们已经发现了我的逃脱,考虑到自己安全,也就忘记了对左翼歉疚的事情,其实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就好像秘密就是用来泄漏的一样。
我小心翼翼地走出林子,来到一片空地,还没有走出红叶谷的控制范围,刚坐在一块石头上歇息一下,就听见一个破锣嗓子高喊:“在这儿!杀啊!”
我的心一下沉了下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就看到眼前狼烟滚滚,一群红叶谷的侠客、见习侠客还有小喽啰们拿着明晃晃的兵刃朝我扑了过来。
我心里说:“至于吗?为了我这么个刚出道的小淫贼,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我都投降了,他们可别揍我,真刀真枪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不小心划个口子,医疗条件又不好,再得个破伤风什么的,我的小命就丢了。
红叶谷的侠客们不理会我的求饶,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根本没有留意跪在那里苦苦哀求的我,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在我的身后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
我趴在厮杀的人群中间,看着同样是红叶谷服色的两群人在一边叫骂、一边互相砍人。骂人的方式千奇百怪,以“三字经”为主要词汇,糅合了全国各地的各种方言,偶尔也能出现几句“FACK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