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前途的,还不如当个浪子回头的坏蛋。不过让自己嫁给这样难看的一个家伙,一定会被朋友们笑话,算了,还是拿到口供走人,大不了不把他送官就是了。
麦子想到这里,递给我一张纸,让我在上面签字画押。我草草浏览了一遍,大意是说我趁麦子不备把她点晕,劫持到这个地方,称赞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死乞白赖的向麦子求婚,被麦子严词拒绝,于是恼羞成怒,把麦子绑起来动手扒衣服,扬言先奸后杀,然后自刎殉情,如果不能和麦子在一起,这辈子也不会快乐,因为麦子是江湖上最美的女人,应该排在《江湖群芳谱》的第一位……最后因为看到麦子的身体而过于情绪激动,鼻口流血、走火入魔,变得疯疯癫癫跑掉了,所以麦子才得以脱身。
面对这样一份有辱我人格的口供,我当然不会画押,并且大骂这个自恋的女人。
麦子也不含糊:“那你干嘛梦见和我结婚?”
我觉得即使她马上杀掉我,我也必须把真相告诉她,不能任由她糟蹋我的名声,尤其这些事情不能让蔷薇知道,因为那时仍然对红叶谷的谷主蔷薇存在许多幻想。我告诉麦子:“你听好了,我刚才梦见的女人是蔷薇,不是你,你动手吧!”
“你……你骗我的……我真的没有蔷薇漂亮吗?”
“何止没有,蔷薇死两个礼拜刨出来都比你好看!”其实女人的容貌各有千秋,《江湖群芳谱》上的美人各个天香国色,审美角度不同所以看法不同,在每个人的心里排名都是不一样的,我这么说纯属想气麦子。
“麦子果然气得满地乱转,最后抓住我的右手放在唇边咬破,恶狠狠地在口供上按了一个手印,然后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撕得一条一条的,造成我非礼她的假象,然后拿着口供和证物离开了我。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所做的一切,心里琢磨是不是该提醒她,我在那份证词里已经走火入魔疯掉了,一个疯掉的人是不能在口供上按手印的,而且据证词记载,我在走火入魔以后就疯疯癫癫地跑掉了,所以麦子才得以脱身,这种状况下我更不会按过手印再疯疯癫癫跑掉,那样就不够疯疯癫癫。而且麦子既然让我在口供上签字画押,就不该放我再逃走,应该把我送去六扇门法办……总之整个事件充斥着太多不合理的成分,按理说一个成名的女侠不应该这样笨才对,让女人突然变得很笨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她突然爱上了某个人。在这段日子里有四个男人闯进了麦子的生活,我,左翼,木巾,还有傲宇,我想这个男人应该是傲宇,因为傲宇是我的偶像,连男人都喜欢的男人,我想女人没有理由不喜欢。
左翼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帮我解开绳索,告诉我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展鹏通告武林,把逆徒杨天逐出门墙,永不录入。江湖上的所有名门正派都把我的名字列入追杀令,而且悬赏的价格从十两飙升至五十两,黑市上已经对悬赏我的事情开盘设赌,赌我能有幸逃生是一赔十的比率,因为据说江湖第一神捕,六扇门捕头陶志已经决定出手了。
陶志是六扇门主李佳的得意弟子,据说武功已经达到可以打三个壮汉的境界,是个非常可怕的人物。
那段日子我疲于奔命,每天躲着六扇门和正派群侠的围剿,还有躲避邪魔外道的拉拢,我知道一旦走进了邪派的行列,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完成儿时那个成为侠客的理想了。
在逃亡的日子里,我学会了很多新的技能,比如易容术,比如翻墙之类的轻功,比如下蒙汗药、扬石灰之类的旁门左道招法,为了生存我距离侠客的形象越来越远,自己都觉得自己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下三滥,其实下三滥都不是自己想当下三滥的,有名门正派的身份,出门骑高头大马,身边有美貌女侠,谁还会去当下三滥呢?
我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彻底沦为一个坏蛋了,于是我问身边的左翼:“兄弟,我以后再也当不了侠客了,你打算怎么办?留在萧园还是跟我浪迹天涯?”
左翼不说话,默默地在一旁整理行囊。
我又问了一遍。
左翼说:“操,当然跟着你,等你身价涨到一千两的时候就把你送到六扇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