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魔头。
我童年时代的理想并不是当一个魔头,而是当一名少侠,因为第一个师父曾经告诉过我,只要当上了少侠,我就可以像红叶谷的傲宇那样出门骑着白马,吃饭去随园客栈的二楼,旁边还有无数侠女装作偶然经过,故意遗失些手帕、玉坠之类的东西。
目标出现了偏差是因为碰上了一个女人,她叫麦子。那天我正和好兄弟左翼切磋剑法,左翼刚才出恭的时候因为多吃了韭菜而腹泻,他觉得很快意,就从快意里顿悟出一个招式叫做一泻千里,我们从月上中天一直练到朝阳初起,意见发生了严重的分歧。左翼说剑法的境界在于畅快淋漓,比如这招“一泻千里”;我却觉得剑法的境界在于收放自如,当即自创了四招剑法,名字可以联成一首绝句,“驻马上山阿,风来屎气多。忽觉屁股冷,留点明天屙。”我们兄弟两个眉飞色舞地谈论武功的事儿,时间久了膀胱里积存了好多水分,我看四下无人便冲着墙根解开裤子,一边放水一边哼歌:“清早起来,提着裤子,上茅房……”这个时候从墙头露出一个脑袋,头发散乱、目带血丝,满脸一夜未眠的痕迹。我正尿在兴头上,被她这么一打扰,浓浓尿意都憋了回去,下身隐隐作痛,刚想破口大骂,墙头的女人竟然抢了先手,扯着嗓子大声嚷嚷:“淫贼啊!”
当时我还是个白道的见习侠客,每天对傲宇大侠顶礼膜拜,对“淫贼”这个名词比较敏感,第一反应是一战成名的机会来了,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淫贼比较好对付,这种人整天忙于采花,武功并不很强,而且比较心虚,对决的时候很难发挥全部的实力。我四下望了一圈,除了左翼没有其他什么人,这个时候墙上的女人翻身跳下墙,照着我的下部狠狠地踢了一脚。我捂着下身原地蹦了几圈才意识到女人所说的淫贼就是我。
当时的情况比较紧急,没有时间作出更多的解释,如果任由这个女人一味歇斯底里地狂喊“抓淫贼”,引来了诸位不明真相的侠客,我就更说不清楚了,所以只想快点儿制服这个女人。
江湖上所有的坏人都喜欢和女侠打,因为除了个别喜欢放毒射暗器的,大部分女侠的攻击力都不高,被打着了也不会很疼,甚至力道比不上足道馆里的小姐。女侠们不仅攻击不行,防御力也相对弱一些,经不起男人打一两下。所以坏蛋打女侠很划算,首先立于不败之地,打倒之后可以抢钱和首饰,就算女侠身上值钱的东西不多,还可以劫劫色,所以武林里的女侠很少,或者说女侠多数都长得五大三粗,让人看了倒胃口,仅有的几个漂亮的女侠,身边也都跟着护花使者,整天形影不离。
可是现在的这个女侠看起来是孤身一人,虽然有些姿色,但由于早晨不知从什么地方赶回来,带着一脸疲惫,而且没有化妆,看不出如何国色天香。我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一个猛虎下山扑了过去,女侠也不含糊,并没有防守我的攻势,挥起利爪向我的脸抓过来,作为一个见习侠客,我对自己形象非常重视,当然不能允许破相的事情发生,连忙用胳膊防御,只觉得手背上凉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发热,而女侠的指甲缝里已经鲜血淋漓。如果按照正规的比试,我这就已经算输了一招,但处在非常时期,当然不能由着她的性子再高喊什么“抓淫贼”,只好厚着脸皮喊左翼:“你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打架一般情况是人多胜面大一点儿,女侠再厉害对付两个男人也有些吃力,但也不至于那么轻易被打倒。时间一长就和体力有关了,慢慢地女侠精力有点儿涣散,稍不留神,被左翼绊了一脚,扑倒在地,我的反应比较快,又使出了惯用招式“猛虎下山”,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女侠身上。
女侠事先没想到会先倒地,心里尴尬,手脚难免有些不听使唤,在被抱住的一瞬间,就意识到:“完了完了,这回栽到淫贼手里了。”有了这种想法之后,稍微挣扎了一下起不了身,便放弃了抵抗,只好骂了声:“你们这两个淫贼不得好死!”
“误会误会,我不是你说那个什么贼。”我趴在女侠的身上连忙解释。
“你就是淫贼!就是淫贼!救命啊……”我顿时慌了手脚,一着急在女侠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女侠看起来很缺少挨打的经验,立刻噤声不敢再骂,喘了一下气,委屈地问:“你们……你们打算把我怎么样啊?”
“只要你听话,我……我就不杀你。”我的意思本来是想让她不随便乱喊,听我慢慢解释,我不是个淫贼,而是个见习侠客,没想到女侠把我的威胁理解成了其他的含义,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这……不要啊……你们……你们可不可以不那样我呀?”
“乖乖听话,咱们以后就当没见过面,你要是敢喊,我……我……我就不客气了!”我这么说的意思还是想让她别乱喊什么淫贼,没想到她又理解成了别的含义,惊恐地不住扭动。我骑在女侠的身上,位置和角度都不好,她差点儿把我甩下来,我一个重心不稳,赶紧伸手往下一按,同时吩咐左翼:“还愣着干什么,按着她的腿!”然后才感觉到手下按着的东西好像和自己身上的不一样。
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