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楚;唉,罢了罢了,走到这一步,该坦然面对与接受。
其实任何事情都得有个了断,人若自己骗自己也没什么,可是,老天毕竟不会让某些事情轻而易举地结束。
它的残忍不外乎于此。
第二日午后走入公堂的时候,我始终是坦然自若,周渝睿所谓的见皇上,就是在公堂之上,这一点,我还当真没有料到。这皇家公堂安静得叫人直打哆嗦。我举目环顾四周,总共才几个人,正对面坐的是吏部的曹大人,旁边的中年男子一袭黄袍,不怒自威的肃气,一把金鸾椅,不难辨别身份,不是当今圣上又是谁?
他看我的眼神是陌生与不解。皇子睿?不知怎么回事,我一看他这个人就火大,他这人也正常不到哪里去,自我看他第一眼便下了个结论。他正悠闲自在地坐在皇帝的一侧,身边是几个浓眉大眼的都膨侍卫,看他这日的穿着,已与那日不同,皇子翔死了后,他的好处也必定不少,少说也是个储君,这次前来中原一定是压服众议,树立威风。
不晓得我们这次会发生如何的交涉,一恍惚间,我竟然很期待。
薛子谦当然也在场,他必须是旁听之一,和周渝睿等同的身份,坐在一侧,镇定自若,笑容幽雅,全场就他见到我时还对我微微一笑,我心里发毛,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算是胜券在握还是叫我不要畏惧,还是一如既往地嘲笑我?
我倒希望是前一种。如今,一直以来,我都很相信他的;无论他兵败如山倒,无论他春风得意,至少,他对我,永远是真实的态度。一颦一笑,明眸皓齿,都那么贴近我的生命。如果,有人问我,最喜欢和谁在一起,我一定会选择他,可是,这终究是不可能。
身份的鸿沟,有谁能够逾越?即使我愿意,未必能够长久下去。
对于刻意尘封的心事,一再重复,就是亵渎。
周渝睿没有薛子谦的好气色,大概他的心里牵着我,于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看上去竟然比平日里的薛子谦还要冷漠几分。
这样一个公堂之上,每个人心里都是暗怀鬼胎,包藏魍魉诡计,我倒要看看,这次,究竟谁能够扬长得意地离去,谁能够笑到最后。愿这次皇上的拍案,能让一切落下个结局。我等了很久了,或许我才是个真正的局外人。一个人,冷眼看时间匆匆。
我也不晓得在这样迥然的环境下,我竟然能够洋洋洒洒地想着那么多的事情,直到叶森在一旁小声地提醒了我一句,我才将思绪拉过来。
回过神来,全场还是寂静不堪,只不过我身上多了几双众人的眼睛,低头,便见叶森跪在我脚边,真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是会在公堂之上。我愣了一下,也跪下,口里朗声道:“小女子谒见!”
这算什么开场白,没规没矩,可我也确实没什么更好的话说了。也不想再多用脑子了。
曹大人咳嗽了一声,道:“堂下女子,本官问你:你可是子谦爵爷的妹妹?”毕竟我还是有些身份的,那群官吏的问话态度也是不一样的。
“是”我轻轻答了一声,“小女子正是薛子菡。”
那曹大人头一扭,对那皇子睿笑道:“殿下,可是这位女子在都膨捣乱?”
“曹大人这话说得可是偏颇。”皇子睿柔柔一笑,眼波转到我的身上,“她一个端庄得体的千金小姐,大人怎会用捣乱这个词来形容?连我这位外邦的客人也看不过去了。”
皇子睿一向这种口吻,都膨人估摸都是如此德行。曹大人看了不露声色的皇上一眼,又冷冷地问我道:“薛子菡,你可认识身边的这名男子。”
他手一指,俨然是叶森的方向,我点点头:“认识。”
“他可曾叫叶森?”曹大人问道,“薛姑娘请把关于叶森的事情全部陈述于本官。”
周围谁都没有插话,众人直盯着我,索性我说个明白:“这叶森乃是子谦爵爷府里的死士,与我也颇有些交情。其余的事情,小女子一概不知。”
曹大人问道:“都膨皇子睿言道叶森曾为了你而杀害皇子翔,薛姑娘,可有此事?”
我并没有接话,浑身密密地起了小疙瘩,刚进来的时候粗粗瞧着架势,便知案子已审了一半,所有人召我来,不过是确认一下,顺便装模作样地罚罚我,偏偏在这样的关头,周围没有一个人在旁边帮衬着,冷眼看他们的脸色,虽然各有暗语,却也是千篇一律,没有一张是我看得透的。
我突然觉得很悲哀,余光扫过叶森俊朗依旧的侧脸,看清他脸上冰冷落寞的茫然,就似个不知所以的孩子,我知道,他已经认命。
我霍然抬头,镇定地说道:“皇子翔确是叶森所杀。”
说些实话,或许就会让自己好过一点。
有时候满口谎言地去玩弄一个人,未必显得有本事,在我看来,出口务必要句句属实,一切计谋恶斗全部不得脱离“实在”二字,否则,必将自食恶果。
以前的我,或许是虚伪多了一些,才会步步泥泞,走到现在与人对簿公堂的局面。
“这不就结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