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那样我就会开心了?”
“我当然希望你过得好。”我无心笑她,“你现在这样子,倒有些像弃妇。”
她沉默了很久,默默笑着,她的笑容安详而古老,似乎是某些昏黄的倒影。之后她才慢慢地说道:“什么样的女人会是宠妃?什么样的女人又该是弃妇?外人能够看得彻底么?一切纷纷扰扰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清楚,她们觉得快乐了,满足了,那才是最好。”
我闭了嘴,没有了话,看到现在的她,和往前不一样,实在让我无话可说,唯一疑惑的是:那么久的日子里,她和薛子谦到底发生了什么?未来的生活中:他会想什么?她又要什么?
这一切我却无从得知。
“我们不要谈这些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和念头,我有我自己爱的东西。”清忆又继续道:“我说过了:一切的纷纷扰扰都只有自己心里清楚,有时候,并不需要告诉别人什么。因为别人未必懂你。”
她还是坐着,身边只有我一人,我瞬时觉得她的身体正在慢慢丧失厚度,越来越薄,最后变成一个纸人儿,上面写满了薛子谦的名字以及没人能看懂的符号,青色的长袖被风吹成了金色,苍老而透明地漂着。
她的眼睛里突然滑落了一滴泪,滴在床铺上,缓缓渗透了进去,留下一个小小的圆点。
她淡淡地问道:“哥哥还好么?”
“他能有什么事?”我笑道,“他挺好,你想他么?”
她点点头:“我真的让他伤心了,我这个妹妹还真的是不听话的。”
她总算是有些伤心的样子了,看来,那么久了,周渝睿的确是她心里的一块病,我明白了:周渝睿和薛子谦两人,一个是哥哥,一个是爱人;两个她都放不下,两个却偏偏是死对头,她没有办法,身陷在一种极其自责的心理当中,谁都不想见,谁都不想面对。只是想静静地等待属于她的一切,等待她爱的那个男人。
或许这样的生活才是她未来持续要走的路,镜花水月一场空又如何?这是她的选择。
我劝她:“毕竟是哥哥,周渝睿总会原谅你的。”
她“噗嗤”地笑出来:“薛子谦也是你的哥哥啊!怎么不见你这么说过:毕竟他是我哥哥?”
“我可没说他不是我哥哥!”我笑骂,“你今天叫我来是特意教训我么?”
“好了好了!”她正色,“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什么?”我说道。
“子菡,小令说你和我哥哥吵翻了,是么?”她问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说不清楚!”我回绝他,“很多事情本来就没有着落。”
“那你的生命呢?”她道,“你也是希望它没有着落么?”
她这样的话让我心里又不舒服,我们毕竟是不同的女人,她有资格去做某些事,而我没有。她拿自己和我来做比较,我看不下去。
我冷冷道:“清忆,你知道么?我不想变成你这样,无论你是否快乐,无论薛子谦是否爱你,我都不想有一个你这样的结局。你喜欢安安分分,而我,不喜欢!”
“不喜欢又能够怎么样呢?”她倒也不生气,“你张口闭口地说不喜欢做一个思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有没有能力去走自己的路?你想要干什么?是想找一个爱你至深的男人来爱你一辈子,还是一盏青灯和一杯香茗了此残生?”
我不说话,愣愣地沉默。
“子菡!”她径自道:“听我一句:无论周渝睿爱不爱你,会不会永远爱你,至少你爱过他,至少他救过你。为了你自己今后的生活,我劝你良兽择木而息吧!给自己留一个好的归宿,记得:你是女人。玫瑰的一生就这么简单,只剩下相思,女人的一生也绝不复杂:或许留不下相思,但也挽不住爱情。我终究比你经历过多一些!”
我想起事来,霍然问她:“清忆,你怎么会住‘胭脂阁’?你知道这里曾经住过什么人么?”
“知道啊!怎么会不知道?我都不介意呢,那天突然觉得女人无非是一盒胭脂。”她轻轻地笑着,“会被擦完,花色质地也会过时,但这些还是无所谓的,重要的是它曾被人用过,曾经美丽过。”
小令轻手轻脚地进了来,说道:“郡主,薛姑娘,爵爷待会儿要过过来。”
清忆嘴角浮起一层暖暖的笑,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天,原来已经很晚了。”
我淡淡地说道:“清忆,我先走了,无聊的时候我再来看你。”
“子菡!”清忆突然急切地叫住我,“你一定要和我哥哥在一起,替我陪着他,就算我求你了,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为我做件事情。”
我还是想拒绝,却不好意思忤了她的意,只得勉强答应她:“好吧!”
清忆喊了声小令,小令立刻从梳妆抽屉里拿出一份信,交到我的手上。
清忆笑道:“这是我给周渝睿的,一直没有勇气再和他说些什么,现在我所要说的话全囊括在这上面了,你替我亲手交给他。好么?”
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