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肌肤不是与生俱来的,想当年在南宫府,我五岁开始用千花浆洗澡,又用柔锦拭身,皮肤好得自是吹弹可破,可惜,如今都毁了。
我低头吃着干粮,和叶森连话也没有讲一句,叶森坐在稻草上,闲着。
吃饱喝足后,我淡淡说道:“叶森,我们回中原。”
“难!”叶森沉沉道,“我们出不去,除非等你伤好了,我们杀出去!”
我心碎,知道这次想逃出都膨是定不容易的,我叹了口气:“叶森,你何必杀了皇子翔?如果你不这么做,一切就有商量的余地,你怎么……”
“薛姑娘,我向来很尊重你。”叶森道,“那个皇子翔敢把你伤成这副模样,我怎么可以饶过他?况且又是他先挑衅的,我更加不需要留情。”
“叶森!”我训他,“这是都膨,你无论如何都得看人家三分薄面,你杀人时是风光啊,众人都魂飞魄散,避之不及,可你现在还不是有一大堆的麻烦?”
“还不是因为你受了伤无法长途劳涉。”叶森还是好态度,笑笑道,“事已至此,我们都不能在想过去的事了,还是祈祷您的伤快点好,我们便可以一身轻地走了。”
“叶森!你知道么?我顶多还能再这里拖三天,我得回中原,我还有重要的事,我一刻都耽搁不得!”我直起身子,道,“明天就走,以我们的本事不怕走不了。”
“不行!”叶森沉沉道,“薛姑娘,你是要自己折磨自己么?明明知道你的身体受不住这种沙漠戈壁的天气。”
“我不管!”我冷冷盯他,“我务必要在明天就走,你若贪恋这里的风情人物,你大可以多留几日,反正请你不要阻止我。”
“薛姑娘。”叶森的木鱼脾气又上来了,“你伤口未愈合,反正在下是不会让您有任何闪失的,无论您有多要紧的事,未了您我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己见。”
叶森这样的强调的确会让我无奈和气馁,可是有了一次的经验我便不再怕他,我冷冷地瞧他一眼,嘲讽他:“叶森,你之前囚禁我是为了你自己,现在你还是为了自己。其实你根本就是不想走罢了,何必拿我当靶子?中原是你心头的一块病,对么?你怕回去见到周清忆身为人母的喜悦,你怕你会……”
我滔滔不绝地说着,却没有料到叶森的脸色已经大变,估计他是实在听不下去了,一个箭步,就似一个孩子般奔了出去,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我想我是太过分了,叶森也是个很脆弱的男人。
我怕他会做什么傻事,于是忙不迭地跟了出去,出了外面才知道他并没有走远,只是在石阶上坐了下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越发可怜。是不是因为他不懂得放弃?我轻轻踱过去,坐在他身边,淡淡道:“叶森,我刚才的话太过分了,你别介意。”
“那是实话啊!”叶森苦笑,“只是在下没有那么严重罢了,可惜所有的一切都得硬着头皮接下,逃避不是一条上上之路。”
“叶森!”我想起事情来,问他,“周清忆和薛子谦的感情好么?”
“好虽好,不过是爵爷在玩弄清忆而已。”叶森长叹,“他从来都不喜欢她。”
“可是清忆喜欢他就好了,薛子谦也不可能对她恶语相加吧。”我忍不住还是劝他,“有时候相敬如宾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彼此都在一个虚假的境界里,但心里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薛姑娘,”叶森突然扭头看我,真真地问,“我是不是很傻?”
“我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我不想说出自己的看法,索性搪塞他,“只要自己认为是值得的事情,那你就一定不傻。”
叶森不只从何处变出一壶酒,满口满口地往嘴里灌,断断续续地说着:“清忆她也自私啊,她也无情啊,那天我向她说了我心里的话,她竟然没有理会我,什么话都不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为什么?为什么我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就连几句话她也不和我讲么?”
“叶森,想开点,不是所有的人我们都可以得到,我们总会遇上一些错过的人。”我笑着安慰他,“只要自己开心就好,若真的放不下,干脆在回到从前哪个冷血嗜杀的叶森好了,别说自己回不去,曾经走过的路,只要往回寻找总能再次踏足,当某些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就选择从新开始,心伤也是一样的。”
叶森似懂非懂地摇摇头,再也没有了话。
我倒是一直在劝他,那我呢?薛子谦,周渝睿,我和他们呢?是我在失意痛心还是他们也一样?是我赢了,还是他们赢了?我将何去何从?
面对渐渐西坠的斜阳,我牢牢拥紧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