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了,周清忆是绝对不会自己送上门去了。而我,只要用尽全里让薛子谦心里左右不定。这是我突然之间又想出的计谋,值得一试。
“担心什么?”他不以为然,“周渝睿把她送我这里来,其目的在与讨好我,那是最好;若用美人计来迷惑我,我更是不会上当;若真是周清忆执意要嫁,对我反而也有好处;对周渝睿来说是个考验,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
他总能把很多事情都想个滴水不漏,或许他和清忆才是最配的。
想起清忆柔弱的身姿以及姣好的容颜,我一时热泪便涌了出来。爱一个人就要嫁给他!这话虽如此,可是总归不太现实,若那个他根本不爱她,本身又不值得爱,她若执意再嫁。讲出去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薛子谦静静地坐着,我木木地站着,其实他在我心里从来都不是一个家人,更不是一个哥哥,那么久以来,我们不熟,又仿佛很接近,似乎什么话也能讲;他不图我什么,却总在利用我;我不想与他有过多的关系,却频频和他打交道。或许人和人之前总有一处地方是相同的。
他打破沉默,淡淡道:“你见过周清忆了?”
我点点头,笑了出来:“毕竟她将成为你的妻子,你还是有些在意她的。”
他脸上笑意正浓:“我不是个糊涂的男人,娶了妻子,就算我不爱她,也终究要享受她的,放着养着,可不是对不起锦衣玉食和楼阁香榭?”
“看样子爵爷真的很会打算。”我笑他,“你从周清忆那里移来的毓哲小筑以及你爵爷的收俸禄恐怕资产都快超过国库了罢。”
“好!”他轻轻抚掌,“算你聪明,在这话里等着我,怎么会把毓哲小筑扯进来?”
“众所周知的事情,爵爷还怕别人知道你有很钱?”我幽幽道,“可怜的周清忆,由一句戏言把毓哲小筑拱手相让与你不说,反而还要以身相许。”复而又叹,“不料她这次怎么会那么的糊涂。”
“错!”薛子谦冷冷迸出几句话,“对于她的终身大事,她可是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她可是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我不懂,无法懂。或许人,傻得过了,就惟有用“看得认真”四个字去遮掩。
“子菡。”他突然淡淡问道,“为什么你在我面前总是这样一副表情,无奈的幽怨的,似是我欠了你很多,从前不是这样的。”
“从前?”我苦笑,“是指什么时候?苏州?爵爷本来就欠了我很多。”
“我从来没有欠你什么,弱肉强食罢了。”他笑容明媚:“那时的你我的确忘不了,慵懒美丽,即使你从来没有安分过,不过南宫府里,你的确得纯洁得像块冰一样。而现在,虽然谈不上阅历无数,老谋深算,却也实在很活络,有时后见到你会让我看到自己的影子。”
我淡笑道:“路走着,模棱两可是逃不掉的,猛然惊醒便觉得不知所措,常常扪心自问自己在活出些什么了,可是转念一想,人生在世,若真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能够洞悉自己未来所发生的一切,是不可能的,若真有这种人,却可以寿终正寝了;毕竟人生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也无法变成这个样子。”
“哦!”他目光沉沉地打量我,“你是在说自己么?真的不知道自己所做何事么?太失败了。那些不安分的人想处处看清楚自己的境况,自己的周围,殊不知那是最累的,究其原因,不过是自己一贯把事情看得太过认真了。想脱身,就觉得难上加难,总以为惟有掌握了一切事态变化,方能很好地生存下去,而我最看不起这种人。”
我知道他一半是在说我,我不服气:“可是,想要装做糊涂比脱身更难。”
他不屑:“若装做糊涂那么容易办到,这世上就很太平了;不过对于女人来说,她们向来是不会把事情看得过于认真;你和她们比较一下就会觉得自己差在什么地方了。”
我不理他,对于这样的问题,任何人都阐之未尽,而我有自己的理解。他未必懂。
“爵爷可是在训我?”我淡淡笑着,“难道爵爷想开窍一下我的木鱼脑子?”
他满脸的嘲讽:“我对你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做了什么;很多时候,我说管说,做管做,你可不必看得太认真。”
这日,我的问题突然变得多起来:“你打算和周渝睿争到什么时候?”
“争?”他淡淡咀嚼,眼里有笑意,“之前你只听我在说,而我却没有付出太大的行动,何必急与一时步步相逼?有个对手总是好的。持久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冷笑,他说的是真的,至少他只让我替他拿了一样东西——深碧玉。
“子菡。”他轻轻地唤我,平淡如水,“论情,我和周渝睿谁在你心里多一点?”
“你是我哥……”
“不要自己骗自己。”他冷冷打断我,“你从没把我当哥哥,从第一面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