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什么面子,起身绕开她,就要出去。
她有些急了,喊住我:“王爷没有传话,您就不能擅自出去!”并一下堵住我。
“不自量力!”我斜看她一眼,不欲与她多废口舌,只一招“小擒拿”便将她双手缚住,抛到了一边,她就势倒在了地上,似是摔得很重。
我不顾她,凭借着脑海里微弱的记忆,在府里穿梭寻找周渝睿的处所,像一个迷路很久的孩子,眼光迷离;如今,我也的确无处可去了。这样被他晾着,不是个办法。
眼前唯一的一条明路,竟然还是得从周渝睿身边铺过。
或许是小令摔得太重,许是我脚步太快,后面竟没有人跟着,暮色已经浓了起来,府里点起了奢侈华丽的宫灯,一盏盏,原本是普通的火光,但在我眼里却是光怪陆离。
这府里楼阁走廊蜿蜒纵横实在太过杂乱,我随手拉住一个端着茶盏的侍女,问道:“知道柳……王爷如今在何处么?”
那么侍女奇异地打量了我片刻,才缓缓道:“王爷在书房!”
我道:“书房往哪里走?”
“新来的吧!”她轻笑,“就在这走道尽头,‘舒心一隅’就是了!”
我连谢谢也没有回,脚步急急地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去。
“舒心一隅”不过是府里普通的一间房而已,只是窗前有一泓澄澈见底的清泉,杨柳依依的初春时节更是让人凝神静气般舒畅。所以才会被周渝睿看重作为书房。
如今我却没有什么闲情雅致去伫足观赏,房里亮着灯,我不管书房里有什么人,反正也没有多少人见过我的,更不知我是谁,书房门外又没有什么侍卫,我索性一把推开门,像是打开一个陌生的世界,抬脚便踏了进去。
顿时,只有傻眼。心里充斥后悔与不解。
这夜里有风,从窗户透了进来,桌案上的宫灯半明半暗,淡淡一圈光晕,站立着的周渝睿的脸也是半现半隐,轮廓纤丽,眉眼濯濯如剑气凌厉,别有一番风采动人。
他看我,什么表情也没有。
他身边还有一个风神俊朗,背影挺拔的男子负手背对着我,一身青灰色锦袍,甚是随意的架子。我刚要喊出他的名字,他却回过头来,坚挺如玉的脸孔一丝都不逊色于周渝睿。
我看得呆掉,他竟然是薛子谦。这世上有些事情竟会是这样的巧。像是特意安排好的一出戏,最近的事总让我感到莫名的恍惚。
薛子谦一贯浅笑着,眉宇间显露出一丝嘲讽与戏弄,他微微点点头,算是和我打过照面了,随后回头对周渝睿轻笑道:“她就是这样的乖巧伶俐么?”
他显然是在说我,我听不懂,只好不动声色地看着周渝睿,他微微皱了眉,对我淡淡道:“薛子菡,你先下去!”
我本来携了一肚子怒气,此刻就这样消散了,也只有言听计从的份了,屈身道:“是!”
“不必了!”薛子谦叫住我,对着周渝睿温文尔雅,“柳兄还是和子菡说几句吧,免得她以后又误了规矩!”
周渝睿脸色有些不对,没好气的样子,随便揖身道:“不送!”
薛子谦在我身边擦肩而过,却再不曾看我一眼,淡淡离去,顺手掩了门。我在场,他亦不好与周渝睿说些什么,只得离去。
屋内,只剩我们两个。
我伏耳恭听周渝睿会训我些什么,但他却径自坐了下来,端起明瓷薄胎的冰纹茶盏啜了一口,头也没抬,淡淡道:“这样尴尬的局面你可满意?”
我虽然意识自己太过分,却也不想受制与他,我站在原地,道:“王爷在责备我么?”
忽然,他脸色一沉,‘啪’地一声将茶杯掷回桌面,喝道:“薛子菡,你到底懂不懂规矩?”
我眼神一滞,知道他生气了,却笃笃定定:“可不是王爷逼的?”
“对,什么事都是逼出来的!”他突然又笑得优雅:“子菡,这下总算你没有了选择!你走的这一步也算是水到渠成!颇得我意。”
“子菡不太不明白!”我道。
他看着我,一步步走过来,笑得狡黠:“这几日你的伤是养好了,可脑子似乎不太灵光!”
“伤?”我心一惊,直勾勾地盯着他。
“还准备瞒着我?”周渝睿在我跟前站定,佼有兴致地睨我,“小令告知我她闻出你房里的血腥味甚浓,我便猜测你定受了伤!”蓦地,将修长细润的手探进我的里衣,他是手很温热,我正在惊讶的瞬间,他迅速一拉衣襟,我的半臂香肩就暴露无疑,灯下,异常润白。却露出一道异色的伤疤。
一看,便知是新创。
他没有问我受伤的原因,或许他早就知道,或许他是再尊重我。
“伤口愈合得很好!——受伤是难免的。”他肆意地淡淡抚摸着我的伤疤,轻轻地,沉着,“我的药总算起了功效!这几日的饭菜可合你胃口?”
“承蒙王爷关心,子菡受宠若惊,又难得王爷别出心裁一番!”我退了一步,想起那些怪味的饭菜,掩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