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所欲的机会,你不利用,只是你的失算!明日便是期限,小王静候佳音。”
我笑得冷淡: “难得王爷你还会过来看看!”
他微笑: “你是客,我是主,地主之仪怎能少?”
他闪身,拍拍手,原先的两个侍女随声端菜进来,放在桌上,又恭候一旁。
饭菜的香味中,他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用膳的手势,别身离去,我突然想到事情,随口叫祝蝴: “周渝睿,芸儿哪儿去了?”
听到我叫他名字,他愣着停下脚步,回头抛下两个平淡的字: “不知!”
我看着他离去,低头看那桌上的饭菜,俱是山珍海鲜,我静静吃着,却索然无味。这饭菜毕竟少了那么多的温情,里面所渗入的只是机械的柴米油盐。嘴里咀嚼,生硬难吃。不由得想起南宫夫人的手艺,那种味道,我可否再次品尝?
我吃得很少,她们利索地收拾着碗筷,我掩了窗子,问道: “你们来王府多久了?”
“十年!”她们异口同声。
我道: “可是穷苦人家的女子么?”
小曲凄然道: “我们可是孤儿呢,幸好被这儿的管家程伯收留,一步步走到今日。”
我欲套话,问道: “逸王爷是个怎样的人呢?”
“这……”她们两个迟疑,终究还是关了话匣子,歉然道,“主子的事我们不好乱讲,也懂不了多少!许是在王妃的心里,王爷不过也只是个匆匆的过客呢!”
她们毕竟受训十年,口风严谨,又是被谴来服侍我,我自然也问不出什么,只好尽早将她们撤下。
这夜,却如何也睡得不安稳,辗转反侧,那夜星辉月光下逸王的话语历历在目,我无法当作一场玩笑,如何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毕竟我已经进来了,全身而退,不过是一席空话。
毅然起身,换了一身黑色的劲装,匆匆越墙逃到府外。不管会否有人跟踪,反正以逸王的沉稳老练的心思怎会猜不透我想要去哪儿。我也懒得再装给他看。
安逸享乐的生活未必是好事,在阴谋与权利的倾轧当中,人,才会不断趋于老练。
到薛子谦府邸的时候刚好过了二更,他的府邸相较与逸王来说小了一些,但不失辉煌庄伟,如何也是朝中的爵爷。虽然并没有在朝中纷纭万般头绪里立定姿势,但并不会太远,他与逸王便是最强硬的对手,都想分出个高低胜负来。
同朝称臣,又是年貌相似,这之间的排斥以及不满岂是我们这样的旁人所能够了解的。
黑暗中,我于是便也摸透了一些他们之间的关系,曾经在相府或是南宫府的一隅,我无论怎样的愤世嫉俗也都不会去度量这些,或许,如今出来了才是一条明路。至少,我想得更多。
海阔从鱼跃,天高任鸟飞。
爵爷府的门口,我轻轻扣门,许久之后,一个睡眼朦胧的老头开了门,探出半个身子,用昏花的眼睛冷冷打量了我几瞬,沙哑道: “找谁呀?”
我冷冷道: “找爵爷薛子谦!”
他不满地道: “都那么晚了,就算你有拜帖也休想进去!什么事明天再说!”说完,重重地扣上了门,我愣在那里,一口怒气无处宣泄,难得下定决心来找薛子谦,却料被一个吃吃的老头挡在门外,我哪能服气,于是心一横,翻墙会比较快一些,反正这墙也并不高,以我的水平应该更不成问题。
爵爷府守卫森严,想来薛子谦也是个相当谨慎的人,经周渝睿的一番话,若在我心底的印象已经完全重迁,我不敢再相信于他。
那一群群的侍卫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似乎这府里随时都可能出现刺客或者不速之人。权势越高的人,他们就更加惶若惊弓之鸟。得到了很多,总害怕失去,这是人的通性。
爵爷府的大小花园层层套套。闪过华盖亭亭碧树成荫的青石小道,在府南侧的书房里,透着通亮的烛光。
我一蹬脚,恣意上梁,透着窗缝往里瞧进去,薛子谦正在里面阅卷,侧脸对着我,低着头,很专注。
我正在喘气之际,不知什么东西 ‘唰‘地向我飞来,来势汹汹似利剑,我灵巧地一撇头,利器擦耳而过,我方才看清是指甲状的一小片纸,钉在梁上的柱子上。不深,只有半分。
他的功夫我第一次见识,连薄薄的纸都能换做暗器用来杀人,的确不简单,幸好没有击中我的头颈,否则我的命便要被他收了去。
我破窗而入,轻巧地立在室内中央,脸上还有一抹淡淡的笑意,明亮的烛光映照在他的身上,一身华丽的赫色织鸟锦缎衫,和着白皙玲珑的肤色,好个剔透的俊秀人物。他一手素卷一手香茗,看着我进来,向着我略略点头,笑意若隐若现。
他淡淡道: “那么晚了,你来,有事?”
“一时兴起!”我搬了跟圆凳坐下,看着他道: “不过想来看看,我结识的人统统只有几个。”
“你是在怪我一切因我而起么?伊秋月的行动我哪能处处顾及到?”他身行未动,淡淡微笑: